“你冲我犯什么病?脑子有问题就去治!”
薛素笙气得胸口起伏,等再回过神来,手上一个用力已经重重甩在他脸上,萧慕半边脸歪过去,隐隐泛起红印。
他愣了愣,薛素笙也鼓起劲瞪着他,左右是他理亏,怕什么!
那神情逐渐变得阴鸷,萧慕眉间透着血色的煞气,幽幽寒潭般的眸子贪婪地盯着她,惧意后知后觉一寸一寸爬上身,薛素笙踉跄一步。
下一刻,
她的眼睛瞪大,萧慕将半边脸蹭进她的手心,热意顺着脸传到手心,烫人的很。
“你在骗我是吗?”
“说什么喜欢都是假的。”
“凭什么你说喜欢就是喜欢,你说不喜欢就可以毫不留念地抽身,凭什么,凭什么?”
他轻声密语,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惊骇。
“我……”
薛素笙哑口无言,她先招惹,他动心了却又全身而退,确实不道德,可难道是她情愿的吗?莫名其妙被绑架到这里,每天面临生死危机完成那些和她根本不相干的任务,有怨气也不知向谁发泄。
“是,我承认,我最开始接近你是为了活命,后来相处下来确实对你产生了一些感情。”
萧慕眼神亮了亮,薛素笙咬咬牙:“可我不属于这里,我的家不在这里,我迟早是要回去的,我要是和你在一起,等我走后,才是真的不负责。”
“我们以后,保持距离吧,那天的表白,你就当是醉酒说的胡话。”
薛素笙扭开脸不看他,萧慕眼中的光黯淡下来,阴云密布,像在艳阳天忽然酝酿起一场暴雨。
患得患失——他半生为妖王做刀,无心无情,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女子口中几句软绵绵的话,会像钢刀亮着雪光砍在心上,鲜血四溅,疼痛难忍。
就这么放她离开?
绝无可能!
眉间戾气不散,脸色阴沉,煞气浓重到薛素笙轻轻抖了抖身子,她在心里急切呼唤系统,为什么要在此时摊牌,因为她受不了了,一拖再拖,每日想着萧慕的事,不如尽早说明,他们一拍即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萧慕一口咬住薛素笙手腕,留下个痕迹明显的牙印,周围出了血,他声音带着狠意,如雷劈惊天动地:“我不会放手,你想摆脱我好去和那个男人成亲,你想都别想!”
“是你先惹的我!”
声音里含着几分委屈与愤懑,薛素笙手腕一痛,惊吓之下转头,就见萧慕手指在空中画符,线条古怪的符咒先落在他手心,然后他拉过薛素笙的手,薛素笙意识到什么,拼命挣扎。
“不要,萧慕你要干什么!住手!”
她面露惊恐。
那个符咒一比一在薛素笙手心被复刻出来,符咒一笔一划落在手心,仿佛有千钧重力。
每一笔落下,一道黑烟飘散,薛素笙的眼神就呆滞一分,直到窗外半轮夕阳沉下笔直的天际线,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眸里黯淡无光,再无平日跳脱的神采。
萧慕哑着嗓子,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呕出一口血,却只是伸手一擦,铁锈和苦涩在口腔里发散,他拉着薛素笙的手声音很轻,生怕惊醒美梦。
“你和我成婚好不好?”
薛素笙如同被无数丝线牵扯的木偶人,木然点头,僵硬地说:“好。”
“去和你师父说,你愿意嫁给我,好不好?”
“好。”
“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好。”
不论萧慕说什么,她只会木愣愣答一个好。
“那你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薛素笙僵在原地,没有动,像是没有听见,萧慕扯开嘴角,笑的很难看。
原浮才赶上,推门冲进来,一见薛素笙木偶的模样,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作孽啊!
萧慕没管他,手指一根一根强硬插进薛素笙素白的手掌——十指相扣。
他拉着薛素笙就往山下走,原浮跟在身后,脸色又青又白,欲言又止,变色龙一样,很是精彩。
“等我们成婚了,我就把我真正的名字告诉你。”
薛素笙还是麻木点头。
明知道她听不见,萧慕自欺欺人地小声附在她耳边说。
……
有妖桃夭,痴情凡间男子,然男子另有爱妻,桃夭求而不得,以己修为创咒,将咒分别画在二人手心,即可令两魂情牵一线,两世不忘。
——此为情魂咒
两厢情牵,魂归我心
痴痴缠缠,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