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娘瞪起眼,“你疯了啊?”
“黄金万两算什么?要干就干票大的!”
壮汉伸手将十四娘揽入怀中,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目光如炬,“十四娘,你难不成要在这儿呆一辈子?”
“跟我走吧,咱们就干这最后一票,之后隐姓埋名,过安生日子。”
十四娘有所动容,“这不好脱身吧?”
“这个皇子,就是我们的免死金牌。”
壮汉呲牙冷笑,“我们要什么,他们就得给我们什么。”
“至于怎么逃,再商议也不迟。”
瘦矮个儿认同地点头,“大哥说的对,说不定二哥就在他们手上,我们得把二哥救回来!”
“行吧,那你们先把人找出来。”
十四娘推开壮汉的手,捋平衣衫上的褶皱,“我这边有消息再传信给你们。”
说罢,她扭着纤细腰肢出了密室。
而壮汉和瘦矮个儿一前一后,走进了囚牢。
瘦矮个儿随机抓起一个孩童,另只手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道:“你们中间有位皇子…你知不知道是谁?”
那孩子吓得浑身发颤,忙摇头,“不,不知道。”
瘦矮个儿刚要将人扔下,却被壮汉拦住,“你这样一个个问,问到什么时候?”
壮汉快速扫过剩下这群人,嘴角带笑,目光却十分骇人,“哪位是二皇子,自己站出来吧?”
华疏执掌心全是汗,脸侧线条绷得紧紧。
“没人承认吗?”
壮汉故意拉长音调,大手一把掐住那孩童的脖颈,“我倒数五个数,没人承认的话,那她只能死了。”
“要是还没人站出来…”
他随意一点,点到另一个小姑娘身上,“下一个就是你。”
小姑娘脸色煞白,直接哭出声:“不,求求了,饶我一命吧,我真的不知道。”
壮汉嫌她的哭声吵闹,上前猛扇了她一耳光,用的力度很大,直接把小姑娘扇晕过去了。
剩下一片噤声。
华疏执几乎心跳到嗓子眼了,他急促喘着气,正要站起来时,衣袖被人扯了一把。
“我想到一个能逃出去的法子,需要你帮忙。”
哪怕在这种潮湿阴暗的环境下,华奚容的眼眸仍是清亮的。
华疏执原本慌乱的心莫名平静了许多,他点点头,“好。”
尾调还未结束,他就被身后人猛地一推。
在他震惊的眼眸中,华奚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是他!”
两人寻声望去,看到了扑在地上的华疏执。
和他身后,高高举起手的华奚容。
“是你?”
壮汉认出他是咬自己的那个,像是拎鸡仔似将华疏执拎了起来。
华疏执涨红着脸,扭过头去瞪身后的小姑娘,“你!你什么意思?!”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骂她。
壮汉看向华奚容的眼神中含着几分考量,“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皇子的?”
“他一直在炫耀啊,说让我们不用担心,他父皇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华奚容张口就来,“其实我早就瞧他不爽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投了个好胎,成了皇子嘛。”
此话,壮汉和瘦矮个儿都很认可。
说到底就是他们投胎没投好,这辈子才穷困潦倒,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你们要找他干什么?”
华奚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认真发问,“不会是要把他送回去吧?”
壮汉对这个临危不乱的小姑娘来了点兴趣,“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华奚容撅着嘴,尽力扮演一个骄纵无理的小姑娘,“他这么讨人厌,不能轻易交出去,怎么也应该换一辆马车或者一条船吧。”
换成船?
这点醒了壮汉,虽说官道被封,那可以走水路啊!
况且走水路,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追上,他们只需中途下船再换马匹,就能轻易甩开追兵。
但这么多人,想转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难道要都杀了?
华奚容看出他动了杀心,连忙开口:“还可以用他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
她点头,“你带他去和那些宫里的人谈条件,吸引他们的注意,然后让这位大哥哥带着我们去别的地方躲起来。”
她赌这个密室可以直通城外,不然这么多孩童怎么悄无声息地运出去?
“有道理啊大哥…”
瘦矮个儿连连点头,“我带他们出城等消息,要是能一起上船就一起走,要是不能,我就等风头过了,再将他们分批运出去。”
壮汉心里还有点怀疑,“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这么多?”
“生活所迫。”
华奚容扯出一抹苦笑,“我其实是家里人捡来的,天天受他们打骂欺负,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她神色哀伤,仿佛心中有千万句无法说出口的伤痛。
一个漂亮无辜的小姑娘,不可能将谎话说得如此顺畅。
壮汉信了一大半,转头朝瘦矮个儿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从随身袋子里拿出绳子和布条,“一个个都去给我把眼睛蒙上!谁要是敢乱动,我就剁了你们的手!”
到华奚容面前时,壮汉出声:“把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