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石狮突然开口:“你就是温良?”
温良停住脚步,疑惑地望向它。
“刚刚来更衣的学生一直在讨论,说新生中出了个叫温良的神人,夺得锻体课期末考试年级第一不说还向助教杨墨下战书,结果还赢了。我就想看看你到底什么样儿。”
温良一抱拳:“谬赞了,都是运气好、运气好。对了,前辈是怎么认出我的?”
石狮撇撇嘴,嘴上的胡须跟着一起微颤:“这多好认。这么多学生就只有你把学宫练功服穿成镖局制服的感觉,这种混不吝的气质……”它又低声嘟囔了几句,温良却已经没耐心听了。
“前辈见谅,我们还要去食堂抢饭,先走一步。”温良和顾汀溪抬脚向西边女更衣室走去。姜风遥见状,向石狮点点头,去东边男更衣室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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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二楼,食堂区。
姜风遥桌前摆着几只炸鹌鹑,吃得油光满面;顾汀溪食欲不佳,皱着眉头,小口小口吃着杏酪;沈岑早就吃完午饭,拿一本《修真列侠传》边看边消食;温良正在对付一只巨大的糟鹅掌。
“你说食堂怎么突然有烟火味儿了?明明上次来还是牡丹生菜青精饭那些让人恶心的食物。”姜风遥吃完面前的炸鹌鹑,心满意足地擦嘴。
温良在忘情地吃饭,头都没抬。
“据说是沃之野那边的学校食堂过来交流,我们学宫的厨师也去其他学校了。”沈岑又翻了一页书。
“是春秋别馆。”顾汀溪捏住水绿提花罗帕,揩了揩嘴角:“我父亲前几日才给我写信,说春秋别馆的人会来稷下学宫交流,让我留意一下。”
“你父亲不是云梦山山主吗,叫你留意春秋别馆的人干嘛?”温良打了个饱嗝,开始牛饮茶水。
“云梦山和春秋别馆都在沃之野,禹甸大陆的西方——温良你能不能有点地理常识?”顾汀溪无语地看向她,给她甩了张松花色素绢手绢。
一旁的沈岑老神神在在:“温良不读书不是人尽皆知的事,你意外什么?”
温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闻言骄傲地挺起胸膛,用还带着山茶花香的松花色素绢手绢擦嘴。
“顾汀溪,为什么每次吃完饭你都只给自己和温良手帕,我和沈岑怎么没有?”姜风遥突然回过神来,怒视着顾汀溪。
“别,别把我牵扯进来。我吃饭可不会弄得满嘴都是,吃完一个涤尘咒就解决的事用什么手帕。”沈岑拒绝了姜风遥的统一战线,又翻了一页书。
温良笑眯眯地看向顾汀溪:“不知道,可能顾汀溪喜欢我吧,我就是这样有魅力一个人。”
顾汀溪呸了一声,伸手就要把丢给温良的手帕收回来,却被温良侧身一躲,下一秒,手帕就被温良揣进了怀里。
“送给我的东西可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更何况这手帕这么香。”
姜风遥快吐了,再也不想自取其辱:“行行行说正事,你父亲让你留意什么?”
顾汀溪面色严肃起来:“我哥哥就在春秋别馆上学,他是云梦山的少山主,以后要接手我父亲的事业。你们都知道我家是以符道立世的,春秋别馆也是禹甸大陆上符道之传最强大的修真学院,它与我家是两个符修体系。所以我父亲希望我哥哥进入春秋别馆学习它们的符道之传,从而发扬光大云梦山的符道。”
“那你呢?”温良问道。
“我被娇养惯了,志不在此,想干嘛干嘛,所以来稷下学宫念书了。”顾汀溪摇摇头。
“你哥哥会随春秋别馆的人过来交流吗?”沈岑停下翻书,问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一个月前,我们就联系不上我哥哥了,他寄信留言说他在沃之野发现了一种适合制造新型符纸的材料,要作为毕业设计的研究对象进一步研究,从那之后就联系不上了。”
“你父亲怎么做的?”温良问道。
他发动人脉把整个沃之野翻了一遍,就是没找到人,春秋别馆的人说哥哥是在节假日时离校消失的,又说毕业设计搞研究一两个月联系不上很正常,让我们不要往心里去。”
温良和姜风遥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无语。
“怎么会有松驰感比我还拉满的学校……所以听说有春秋别馆的人要到稷下学宫交流时,你父亲让你留意一下?”温良摩挲着下巴思考。
“对,他怀疑哥哥的失踪和春秋别馆本身有关,让我留意来交换的人的身份和异常举动,看看能不能找到哥哥失踪的真相。”
“那也确实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沈岑摇摇头。
“你打算怎么做?”姜风遥呷了一口大麦茶。
顾汀溪愁眉苦脸:“就是想不出,等你们给我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