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北方的国家,终年寒冷,冰雪封天,将士勇猛,一度是整个大陆的霸主。
南平国战败后,将宋迎舟送去当质子,往后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才在第二次大战后战胜辰雪国。
宋迎舟也是那时才回的国。
宋端见过辰雪国的使臣,个个身材高大,肌肉健硕,没想到今日见到的辰雪国皇室人竟是另一副完全相反的样子。
商锦认识辰雪国的三皇子——拓跋则。
此人和宋迎舟一样,母族式微,为人警觉,不同的是,拓跋则阴狠毒辣,为达目的更是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他与拓跋则在战场见过,拓跋则的手段他也是见识过的,刀刀见血,就像是雪域上的孤狼,脸上的血迹越多,眼中的光越亮。
饶是现在想想与他初见的场景,商锦心底都忍不住生出一股子寒气。
少年将军带着铁银面罩,独自傲然骑在马上,旌旗飘动,身后是千军万马。
自从那次战败,辰雪国每年都要派使臣来南平国,而那年初春,辰雪国派三皇子拓跋则携使臣团队来觐见南平国王时,刚行至南平国与辰雪国边境,三皇子便失踪。
人是在辰雪国失踪的,因而南平国并未派太多人去寻找,且部分臣子认为辰雪国不重视与南平国的建交,险些酿成大祸。
竟不曾想,拓跋则是被宋迎舟带走了。
南平国幅员辽阔,两国边境距京城更是远不可及,宋迎舟初回国,沉默寡言,不与人交善,日日有人看。
宋端商锦对视一眼,原来宋迎舟那时的势力就已经蔓延如此之广。
甚至,拓跋则本人也是至今才知道当初绑他的人是宋迎舟。
拓跋则当时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辰雪国境,他亦不知自己消失的那几日究竟是在辰雪国还是南平国,只知道自己看着毫发无损,实则受了很重的伤。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顷刻间,宋迎舟与拓跋则之间的氛围更剑拔弩张了几分。
商锦和宋端担心,走到宋迎舟的身后,拓跋则勾着唇,颇有意思地看着:“这是……商将军和乾照公主。”
“三皇子别来无恙。”
商锦与宋迎舟并肩站着,将宋端挡于身后,拓跋则见状,笑意更浓:“竟是忘了祝贺商将军与公主大婚。”
宋迎舟一脸不耐,转瞬间长剑逼近拓跋则的脖子,语调冰冷:“究竟有什么目的!”
拓跋则一脸的无所谓,歪着头,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笑:“宋迎舟,你什么目的我就什么目的,你最好放开我。”
“放了你?”长剑划过,在拓跋则的脖间留下一道细长的划痕,渗出几滴血珠。
商锦宋端一脸的错愕,慌忙拉住宋迎舟。
要是真的在这里杀了拓跋则,两国的战争一旦挑起,又得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宋迎舟好笑地看了眼拉着自己衣袖的二人,缓缓将剑插入剑鞘,转眸命令道:“带我们去见她。”
她,两人都知道,说的是沈听澜。
拓跋则指尖擦着脖子上的血,面色阴郁。
他不是宋迎舟的对手,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
宋迎舟当质子的那五年,他是最爱欺负宋迎舟的。
他背后无人,总受其他皇子的欺负,于是他将所有的屈辱一比一地给了宋迎舟。
每每看着他在自己脚下狼狈不堪的样子时,他心里就有一种快感,一种高高在上的快感。
但他知道,宋迎舟不是池中之物,他再怎么欺负屈辱他,宋迎舟的眼里都只有不屑和冷漠。
那是一种不把他当人看的眼神,视他为死物的轻蔑。
哪怕是现在,那种眼神都不曾变过。
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更多的是讥笑与嘲讽。
沈听澜不知道外面几人发生了什么,刚换好衣服坐下没多久,宋迎舟就进了屋子。
“宋迎舟,你脑子坏了!你不怕被发现!”她指着宋迎舟,有点匪夷所思地盯着他的脑袋。
宋迎舟:“……”
下一刻,拓跋则三人也进了屋子。
沈听澜:“?”
这是策反了?
拓跋则此时更加好奇,这女子究竟是谁,能让南平国的九王、少将军和公主都如此重视。
他眉头狠狠跳动,心里有预感自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姑娘,我是辰雪国的三皇子,之前冒犯了,不知姑娘芳名?”
听到他的名字,沈听澜心里一阵波涛翻涌,辰雪国三皇子拓跋则正是下毒案的幕后真凶。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沈听澜起身远离他,老老实实躲到宋迎舟的身后。
原书里描写过拓跋则,杀人如麻,凶残至极。
弑父杀兄,登上皇位后,对前朝所有的臣子赶尽杀绝,血洗辰雪国王室。
可不是一直到最后,他才出场吗,为什么现在就出来了!
感受到沈听澜有些害怕,宋迎舟目光一沉。
沈听澜从遇见拓跋则,到被带进地牢,虽是害怕,但反应远没有现在的大,现在,他清清楚楚感受到她的颤抖。
拓跋则更是一脸的不解,这姑娘胆子大的很,现在这是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