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这地方出了个人才,进了殿试,那人就是陈妙筹,我替父王看着监考,看过他的答卷。”
宋端仍是不解:“这与这事有何关系?”
“他的答卷不算好,但里面字字句句皆是爱国忠君护民的想法,这人不是个坏人。”
“那次他没考上状元便回了家看着家里的生意,陈府贩卖禁毒的事他大概是有耳闻,一个爱国护民的人知道家里是卖禁毒的,心里会怎么想?”
“那肯定是痛心疾首,想要挽救。”
宋端一拍桌子,“对哦!所以他找了我们,可是他为什么找了我们?”
商锦稍稍安抚着她坐下,睨了一眼,“你看王爷腰间的玉符,自从出了那陈府的门,就差掏出来放在脸上了!”
自从知道出陈府后有人跟着,宋迎舟就故意地将腰牌放在衣服显眼的位置,没想到,果真掉到了大鱼。
“按照他所说,沈听澜在荷塘中央的亭子下,我们即刻就去救她。”
沈听澜不在,总觉得缺少了什么,都有些焦急,未做休整,三人即刻就向着陈府的荷花塘走。
宋迎舟心中总不安,一种沈听澜在他身边时从未有过的不安,距离越靠近,这种感情就越强烈,越失控,他迫切的想做些什么,来抚平这种说不出的情绪。
沈听澜就是个小废物,被人逮过去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可她再怎么废物,也只能是自己的,等他抓到那些欺负她的人,定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三人正赶着路,商锦二人却无端感受到了一股阴冷冷的杀意,回头再看,朗朗白日下,身后那人笑得阴寒。
两人不约而同抖了两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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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的沈听澜终于等到了系统的帮助,浑身的痛顿时消散,缓缓站起身,拉扯着伤口,咬咬牙。
诶嘿!不疼!
周遭一片漆黑,自己还被几根大麻绳捆着,像一条毛毛虫,蛄蛹着立起来,耳朵贴在墙壁上,听到水荡漾开的声音,指尖向周围摸索,一片潮湿,甚至感受到一片毛茸茸。
凭着黑,轻嗅指尖,浓郁的青苔味窜进鼻孔,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只怕此时自己是被困在哪处水牢里,又回想起刚刚施刑人的话,炼药体,这是看重自己免毒的身体了,既然如此,自己这条命,暂时还能保住。
抱膝坐下,才明了此时自己竟没有任何办法,水牢、密闭、黑暗、无人……
她根本逃无可逃……不说话真的能憋死人!
“系统,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直接把我传出去呗!”
【宿主,你要考虑你此时的处境,我把你直接送出去,目标太大!】
“好吧。”
没办法,沈听澜开始蹲在地上拔草,一片青苔,残忍的被她一根根薅下来。
系统不能送,自己又爬不出去,只能寄希望于宋迎舟他们,把自己这条命再吊吊。
也不知外面是何种光景,几时几许……
怅然间,宁静空间中机关启动的声音格外刺耳,沈听澜警觉地向墙角挪去,装死地瘫倒下来。
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人面对光,会表现出不适应,就如同此时的沈听澜一般,她倒是想好好装死,却挨不住身体的本能,眉头紧皱两下。
“你好好检查检查她。”
说话的人气势汹汹,一老儿跪在沈听澜面前,她下意识后躲,却被两名同行的两名壮汉压出手肘,老儿轻而易举地搭上她的脉搏。
“嗯……这位小姐气息不稳,身子虚弱,但现在没有中毒迹象。”
“看来是真的,她真的不受这毒!”
老儿刚说完,壮汉就迫不及待出口,手掌上下在沈听澜身上摸索,确定没有异常后,两人合力将沈听澜拉了出去。
好像蛄蛹着躲开这个臭手!
沈听澜强忍着恶心与疼痛,被人连拉带扯走出一小片地牢的门,铁牢外是一条漫长的过道,也没亮着灯,往前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见头顶有一抹亮。
那亮色应是阳光,暖和和的,一名壮汉先一步依靠着墙壁上的凹凸,飞檐走壁似的跳了出去,从上面扔下个框子。
沈听澜还没做好准备,已经被一把拍进筐子里,疼得她一声闷哼,筐子飞快向上,上头的人一点也不费力把人拽上去,也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拽着她出来。
感受到小腿摩擦地面的疼,沈听澜的眼泪“哗”地飙出来,借着光,她看清壮汉腰间挂着一块白玉符,正想要仔细观摩玉上的图案,周围一阵风动。
壮汉放下正准备继续扔下去的筐子,一言难尽看着沈听澜躺在地上,被绑的细长一条,两只脚还在不老实地凌空小碎步,担心她真的跑走了,一股劲把沈听澜拉向自己。
每每用劲,都是沈听澜最疼的时候,系统只让她之前的疼都好了,没说后面的伤不疼啊!
她再也顾不住,唇咬的流血,哭出声来,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惊得荷荡中觅食的几只鸟扑腾的翅膀惊飞,飞出去后还不忘寻找这惨叫的来源。
惊愕地看着面前“惊起一片鸥鹭”的场景,壮汉吓得差点放开手,他就没见过哭喊声这么大的姑娘。
正欲动手打晕她,却自身不保,亭子不远处一抹利剑带着寒光,从他手上擦过,霎时,血迹点点溅在地上。
意识到情况不对,壮汉四处瞻望,大声呵斥:“是谁!出来!”
乾坤朗朗,四下无人,一片寂静,唯听得风声飒飒……
另一名壮汉不知上面情况,在洞口下大喊:
“你快些,把这娘们送过去,剩下的那些就都是咱们的了!”
“有人暗算!”
话音刚落,刚刚还在洞底的人已经飞跃上来,两名壮汉将沈听澜左右夹击,围得严实。
偏偏沈听澜自己还被吓到,哆哆嗦嗦夹在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