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上海之后,钟缺被斯星燃安排的司机直接接去了他的家里。
钟缺远远地就看到斯星燃在楼下等着他,一看见他,就飞奔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想死我了。”斯星燃说,“快给我抱一下。”
钟缺知道斯星燃这个小区的保安措施很好,平日里除了业主谁也不让进来,因此不需要担心狗仔拍摄,也就由着他去了。
斯星燃抱了一会儿才撒开手,然后强势地将自己的手指插//进钟缺的手指里,与他十指相扣,带着他上了楼。
屋子里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住过人,钟缺到的时候,斯星燃其实还在忙着打扫卫生。
钟缺把自己的行李拉进斯星燃带他走进的房间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有东西从房间里的吊柜上掉了下来。
他有些好奇地将那东西捡起来,东西散开,发现是一本照片册。
钟缺还从来没有见过小时候的斯星燃,这次倒是一次性看了个够。整个照片册从斯星燃三岁牙牙学语的模样开始,到后来五岁的时候学钢琴与小提琴的模样,六岁拿到市里歌唱比赛的第一名的模样,十二岁升学的时候去游乐场玩的模样,十五岁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模样,十八岁高考完那天撒欢的模样,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时幸福的模样。
不止。
在他的脑海里,还有斯星燃二十五岁时在东京车站边见到自己的模样,二十六岁对自己说我爱你的模样。
钟缺觉得,自己好像就这样慢慢地见证了他的一生。
斯星燃进来时,钟缺还没欣赏完这本照片册,他看到钟缺手里拿着什么的时候震惊了一下,随即说:“你从哪儿翻出来的这东西?”
“它自己掉出来的。”钟缺翻到最后一面,意犹未尽地说,“你小时候真可爱。”
斯星燃脸有些可疑的红了,他把照片册放回原本的位置,说:“太羞耻了这种东西,下回一定不能再让你看到了。”
“这有什么羞耻的?”钟缺说,“最多就是青涩了一点。”
斯星燃帮钟缺把没收拾的衣服全部收进了衣柜,想了想,问:“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都喜欢啊。”钟缺想也不想就说,谁知他这一句话说出口,斯星燃整个人就不高兴了,撇着嘴,一看就是要求他重新思考的模样。
“不是吧,你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啊。”
斯星燃从后面抱住钟缺,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说:“就要吃醋,我只许你喜欢这一刻的我。”
因为只要你一直爱着这一刻的我,我们就一定能走到永远。
他没有说出后面这句话,可是钟缺似乎听见了。
他回过头,轻轻地将斯星燃拢进怀中。
“对了,我妈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把你带回家去看看。”斯星燃松开钟缺,说,“我和她说我们明天晚上过去。”
钟缺整个人僵在那里。
斯星燃一直盯着他的反应,说:“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再跟他们说......”
“我去。”钟缺脆生生地打断了斯星燃的话,说,“我答应了,那就不会反悔。”
斯星燃愣了一下,他说:“钟缺......”
“我知道鹤泾跟你说了过去有关我的事情,但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些事情就去可怜我,我不需要。”钟缺坐在床上,抬着头,对斯星燃说,“当然,我必须坦白,我确实会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不太接受、甚至有些排斥去见你父母。但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尽力去做到爱屋及乌。”
这种话实在是太珍贵,斯星燃听完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想尽力地去拥抱住钟缺。
“谢谢。”
虞念的效率很高,当天下午跟她说完,晚上就告知钟缺已经帮他联系到了人,让他助理去约定地方交易就成。
第二天早上,扶山把钟缺托她买的沉香手串与砚台送到了斯星燃家里,走之前还不忘跟他说了声“加油”。
钟缺哭笑不得地接受了她的祝愿。
“谁啊。”斯星燃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钟缺提着东西走进客厅,回答他说,“是扶山。”
“扶山?”斯星燃有些懵地看向他,“这么早过来,是公司那边有什么事吗?”
“不是。”钟缺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说,“托她帮我买了点礼物,晚上不是去看他们吗,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斯星燃拿着薯片送进嘴里的手停住了,他其实之前跟钟缺说了很多次不用送礼物,空着手去就可以,他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但钟缺如果非要送,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钟缺本以为斯星燃会说些别的什么,岂料他只是怔愣了那么一下,接着便换了个姿势继续咬薯片,很没有偶像包袱地说:“完蛋了我跟你说,你一回我家,肯定会被我妈当个宝一样,还会一边拉着你的手一边拉踩我。”
钟缺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说:“不至于吧?而且什么叫拉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