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曾经跟那陆展元学过几招陆家刀法,今日睹物思人,忍不住叹息一声转头对无忧说道:“当初那陆展元薄情寡义我恼他不假,但我当日若知能遇到无忧妹妹这样的佳人,便成全了他与何沅君又有何妨,如今惹得这些祸事倒像是我心狭量窄落得下乘。”秦无忧娇嗔道:“呸呸呸,那陆展元有眼无珠喜新厌旧,竟敢伤我莫愁姊姊的心,死一千次都算活该,如今咱们救了他家这小丫头的性命,你又收她为徒传她武艺,早就两不相欠,姊姊莫要再为此烦心了。”李莫愁这才摇头做罢。
那陆无双本来恨极了李莫愁,但经过一月有余的相处发现她虽然对敌阴狠毒辣不留情面,但在平时却温柔婉转心思细腻,也知道当初是自己的表哥先对她始乱终弃,又是自己父亲对她不依不饶恶语相加。如今听她言语间深有悔意,对自己陆家满怀愧疚之情,教自己武功也是尽心尽力,心中对她的憎恨便也渐渐平息了。
李莫愁温柔地说道:“无双,你陆家刀法我也略知一二,但华美有余威力不足,今日我便将你陆家刀法与古墓派剑法融合,以刀入剑为你改进一番。”陆无双心中觉得可笑,暗自思忖道:“刀法以横劈竖砍为主,剑法则以直刺斜削为长,两者差别巨大如何以刀入剑?”却见李莫愁持刀在手,步走轻灵刀影翻飞,或一刀斩出攻人右肩,却在中途变式斜削人右耳;或长驱直入刺人前心却刀花一挽转攻下盘;或一刀击出作变式之形却又毫无变化直取敌首……端的是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原本不入流的陆家刀法被李莫愁一改却真像是江湖上一流的武功。
李莫愁身段绝美行云流水,不仅陆无双两眼发直愣在原地,一刻不移的看着李莫愁,洪凌波更是目眩神迷,对自己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见多识广的秦无忧也忍不住叫了声:“好!”李莫愁一套刀法练完,额角稍稍渗下几滴细汗,收招定式向陆无双说道:“这几日你就先学这一套刀法罢。”陆无双连连点头,接过刀来便学着李莫愁一招一式演练起来。李莫愁一边教她练刀,还一边教洪凌波古墓派的根基要诀,讲解细致一丝不苟。秦无忧本来对陆无双没甚好感,但见她自陆家庄一战后听话乖巧了许多,又见她与洪凌波相处之时亦有自己和莫愁姊姊的影子,这才也不时指点二人几招。
就这样几日过去,在李莫愁的教导下洪,陆二人的武功都大为长进。这日秦无忧叫来洪凌波吩咐道:“小蹄子,去陆家庄向你黄姑姑打听打听你师叔的下落,快去快回。”洪凌波明白师娘的用意,连忙起身前往陆家庄去。可未过许久洪凌波便红着眼圈闯进李莫愁和秦无忧的房间,带着哭腔喊道:“师父师娘,不,不好了,黄姑姑独自前往蒙古大营去了!”李莫愁一听焦急地问道:“那你郭伯伯呢,他如何放心你黄姑姑一人前往险地?”洪凌波叫道:“昨夜,昨夜黄姑姑在郭伯伯酒里下了迷药,郭伯伯不加提防一饮而尽,又被黄姑姑点了穴道,现在站都站不稳了,正在陆家庄休养呢。”秦无忧在一旁冷笑道:“这黄蓉做事倒也有几分意思,看来此次她是凶多吉少喽。”说罢秦无忧往床上一躺,翘着脚丫正要打盹,李莫愁急忙说道:“无忧妹妹,那黄蓉命在旦夕你怎么还不慌不忙幸灾乐祸?”秦无忧娇笑道:“莫愁姊姊你忘了她怎么在终南山将你打成重伤的?当初陆家庄内你不让我打死孔雀明王是怕得罪郭靖黄蓉,又让蒙古有理由伺机南下。今日倒好那黄蓉把自己送入虎口,正好借蒙古之手除了此人,日后我自有办法带我苗疆抵御蒙古,不劳莫愁姊姊费心。”李莫愁气道:“无忧妹妹怎能如此自私,黄蓉死了我师妹的下落可怎么办呢?”秦无忧乐道:“黄蓉现不过是丐帮一个挂名的帮主,如今莫愁姊姊也会打狗棒法,我正有意待她死后安排姊姊夺了那帮主的位子呢。到时龙儿的下落岂不是手到擒来?”
洪凌波听秦无忧这么一说好似掉进冰窟一般,呜呜哭着跪在李莫愁和秦无忧身前给她们磕头,磕得额头都青肿了起来。洪凌波哽咽道:“师父,师娘,凌波求求你们一定救救黄姑姑,她和郭伯伯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李莫愁连忙将洪凌波扶起来说道:“七公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对他的得意弟子见死不救?”接着李莫愁冷冷说道:“秦无忧,你既然不愿去救黄蓉,我便自己去,你好好在这里躺着罢!”说完李莫愁嘱咐了洪凌波与陆无双几句,让她们在客栈好生照料师娘,便自己骑上一匹白马往蒙古大营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