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群设置了免打扰,之后便去写作业,打算回头再看。
但是手机还是震动。
阮疏不得已又拿起手机,点进群聊。此时群里倒是安静了一点,刷消息的速度没那么快了。
[周屹:怎么又不说话了你就这么不想理我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陷入深渊与黑暗@rs]
[rs:……我没,在写作业。]
[周屹:OK,那你去吧,不吵你了]
[数学我怎么你了:去吧,我也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今忽然散开,安静下来,衬得方才的群魔乱舞倒像是一个错觉。
有水顺着头发流入了他的衣领。
阮疏擦了下头发,深色的睡衣上看不出水痕,但确实贴着皮肤,让人觉得凉凉的。
他盯着聊天界面看了几秒,然后放下手机,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
一班的作业有点多,难度也有点大,等他写完,抬头看到对面的挂钟,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阮疏拿起手机,看了眼群聊,最新的一条消息在三分钟前,是扣1说的“谢谢余哥”。
看样子没有和他相关的。阮疏按灭手机,去洗手间把头发吹干后就睡觉去了。
大概是今天脑细胞消耗了太多,阮疏难得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床头柜上的闹钟刚滴滴叫,阮疏就被叫醒了。
昨天夜里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目光涣散,看样子还没清醒。
闹钟还在响。阮疏缓了一会儿,才起身把闹钟关掉。
虽然空调是定时的,半夜就关了,但一屋子的冷空气还是让他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很快起床,收拾好自己后拿了根火腿肠就下楼了。
他在小区里绕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别人放在楼梯底下的纸箱。
纸箱里窝着几只小猫,此时还没醒。
阮疏本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那只狸花猫,找了一圈没找到,便认命地把火腿肠拆开,放在了纸箱前的碗里。
他沉默着来到公交车站上。
这个时候,站台上已经三三两两地站了几个学生。阮疏跟他们不认识,就靠着一边的站牌,低头看面前的地面,目光有点发散。
没来由地,他心里忽然一阵不安。
听见车的引擎声,阮疏才回神,落在最后上了车。车的最后排还空着,他便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他目光落在窗外,思绪很乱,便没怎么在意外界。坐了两站后,他的手臂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头,看见周屹坐在他旁边,笑嘻嘻地看着他:“哇塞好巧,你也坐这路公交啊?昨天怎么没看到你?”
俞火则坐在周屹旁边,冲他挥了挥手:“早上好。”
“早上好。”打完招呼,阮疏思考了一下,“我昨天可能坐的最早的一班。”
“这么早?”周屹吃惊,“我为了赶这一班早饭都没吃,就这还差点没赶上。”
阮疏笑笑没说话。
周屹拉着阮疏,还想说什么,就被俞火扯了一下,塞了一瓶开了盖的酸奶。
俞火嫌弃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周屹则傻笑着往俞火身上靠了靠。
阮疏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们俩相处时总有些亲昵,且这种亲昵发由内心,似乎刻进了DNA里,成为了序列之一。
心里头的不安被短暂压下去,转而涌起对二人关系的好奇。阮疏想了想,问道:“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周屹有点疑惑地“啊”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是啊,我们六年前认识的。”
六年时间,关系就这么好了?
阮疏想到阮栎,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周屹忽然笑道:“你是不是也以为我们俩在谈恋爱啊?正常,在学校贴吧还有过我俩CP楼呢。”
阮疏:“……啊?”
见周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他赶紧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真的以为你们俩很好的朋友来着,而且华国的高中不是不允许恋爱吗?”
周屹、俞火:“?”
他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二人就是觉得有点怪。周屹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他给高中加的定语很有灵性:“你,不是华国人?”
阮疏解释道:“我是,不过从小在国外,最近才回来。”
周屹恍然道:“这样啊,怪不得你英语听着那么好听。不过你中文说得很好诶,根本听不出来。”
阮疏笑着:“谢谢,我妈从小就教我说了。”
周屹表情夸张道:“怪不得,阮阿姨把你教得真好。”
阮疏笑容淡了一点:“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