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如果觉得这家咖啡不错的话,以后可以拿我的卡点这家的咖啡外送,不用点祁顾问的份,他不爱喝咖啡,他喜欢喝我泡的茶。”
“顺带一提,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祁顾问现在住在我家,他还不大擅长和其他人接触,所以有关他的事情你直接问我就好。”
看着接二连三蹦出来的消息,何警官的心情已经从惊恐变成了麻木,装载着万千思绪的泡泡全部被戳破,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
“谁问你了?”
祁悯从没想到过季识青会带自己来到烟火气这般盛的地方。
一路上不知道与多少人擦肩,又听到了多少声叫卖吆喝声,季识青才带着祁悯走进一家看起来不大显眼的小店中。
虽然店面在外头没有其他店那般引人注目,可一走进才发现另有乾坤,透过扑面而来的香味,便看到里面食客甚多,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正在大堂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
季识青应当是与这老板相识,看到两人进来,一个看起来像是领班的中年男人拿起桌上的手巾擦了擦手,热情地迎了上来。
“季……”队字在他舌尖滚了一圈,才堪堪咽了下去,紧急补救道:“识青啊,带朋友来?”
“嗯,尚老板,就我们两个,有没有安静些的位置?”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老板便引着两人来到了楼上。
比起楼下的热闹,二楼简直堪称清寂了,装修虽然谈不上多么精巧,但也能看出来是用了心的。
“这画是?”祁悯一眼就注意到墙上贴着的贴画。
这贴画和二楼整体的装修风格可谓大相径庭。
二楼的整体风格是素雅,而这满墙贴画笔触大胆,着色跳脱,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属实不轻。
“这是我儿子画的,还真不是我自吹自擂,虽然我儿子现在工作和漫画没什么关系,但早些年他光靠着漫画就出名嘞,当时还有记者来采访呢,可出息了。”老板说话间骄傲之情差点溢出来,“二位稍等,我先下去把锅底端上来。”
“这家店的老板是尚教授的爸妈,以往队里聚餐一般都会来这里。”季识青帮祁悯拉开椅子。
“难不成这些都是尚教授画的?”不怪祁悯刻板印象,任谁都看不出平日里还算认真正经的尚教授能画出这种极具少女心的漫画。
“是他,他在绘画这方面属于是无师自通,最初还想让他负责犯罪侧写工作,但后来实践过之后就放弃了。”
“为何?”
季识青走到画前,虚点了一下一个人物:“你看这个人物,有什么感觉?”
季识青指的是一个少女形象,画出了三头身的效果,色彩鲜明,动作夸张,表情生动,明明是人形,头上却不知为何长了猫的耳朵,面部……占据了面部三分之一的眼睛着实吸引人视线。
“尚思的绘画风格只属于漫画,挪到犯罪侧写上就会很灾难,那次没控制住自己,把犯罪嫌疑人画成猫耳大眼正太了,聂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正太是?”
“就是风格可爱一些的少年。”季识青生怕给祁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仓促解释了一下便岔开话题,“尚教授画过不少出名的漫画,这上面贴的只是其中一部。即使现在他也在闲暇时间画,我记得他最新的作品还是警匪类的?”
祁悯的关注点有些走偏:“出名?尚教授的作品流传很广吗?”
“很广吧,不只是小孩子,很多大人也很喜欢他的漫画。”
“那我是不是可以……”祁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也会画一些画,我可以把左肃的故事画出来,或许可以改变世人对他的印象。”
祁悯可不仅仅只是会画“一些画”,临亲王留存于世的画作屈指可数,引得清流权贵趋之若鹜,季识青家现在都有祁悯的画作——虽然是后人仿作的。
祁悯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无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虽然谦逊但不自贬,知道自己的水平足以支撑把左肃的故事画出来。
而季识青是现代人,面对这个想法他所想到的东西更多。
祁悯的功底毋庸置疑,他的风格甚至可以说和如今所有画师都迥然不同,他遵循的其实也不是“以形为重”而是“气韵生动”,虽然不会使用过多色彩,但墨分五色,焦浓重淡清,种种祁悯都能玩出花来,随类赋彩。
自身无可挑剔不说,季家作为场外因素,能给祁悯提供几乎一切外力支持,可以提前宣传,画成后出钱制成画集,哪怕全都免费发放也是完全可以的。如果反响可以,甚至可以投资以这个为原著制作影视作品,找几个相熟的导演,演员——郁离不就闲着吗?把他拎出来还怕不叫座?这么折腾一通下来,群众对于左肃的印象自然也就改变了。
“季队,来,往旁边靠一下,小心烫。”季识青凝神思考的时候,老板端着鸳鸯锅上来。
“小同志,姨给你们切了点水果,都是自家种的,你们来尝尝。”
就在老板把装着菜品的盘子挨个摆到桌子上的时候,老板娘也端着一大盘切好的水果过来,拿起一颗樱桃就往祁悯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