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鬼,流出来的鬼眼泪,只会是黑的灰的白的三色。
是纯善的鬼,眼泪是白色;纯恶的鬼,眼泪是黑色;不善不恶的鬼,眼泪是灰色。
鬼魂是没有眼泪的,真流下了泪,其实是割舍一部分神魂。
张文昌:“……”
好像还真是。
难道真是幻觉?
张文昌也迷糊了。
“张先生,您弟弟的家,在哪里?”张先不想张文昌继续纠结这个不存在的鬼,果断转移话题问。
“我弟弟的家,也在这个小区,不过距离有些远,要走半个小时。”张文昌抬手指了个方向,不解地问,“大师,我弟弟和我一样,也遭了算计?”
林玉清迷糊着,好奇地望向张先,倒是曾琪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沉着脸,问:“前辈,对我出手的,是,”
她瞧了张文昌一眼,实在不想喊那人为叔叔,换了个称呼:“我爸弟弟?”
“什么对你出手?”林玉清握紧曾琪,急切问。
张先知道这事要是攀扯,又得浪费时间,连忙打断道:“上车再说。”
一行人上了车,张先顺着张文昌指的方向开车,曾琪将自己遇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林玉清抱住曾琪,满是后怕。
差一点,她就永远失去自己的女儿。
张文昌相信自己的弟弟,迟疑道:“不会吧,你叔叔,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他在找你的事上,出了不少力,你婶婶也和你..妈.妈一起,在全国各地设了慈善项目。”
担心曾琦被拐进大山,这些慈善项目多是帮助乡村女孩上学,以及走出大山。
林玉清自是相信女儿,嚷道:“咱们女儿死了,你也死了,谁获得的利益最大?还不是你弟弟!我看,就是你弟弟在搞鬼,当初女儿的被拐,怕也是你弟弟的手笔!”
“那这么多年?”张文昌还是不敢相信,他和弟弟从小一起长大,这些年也相亲相厚,一个人若是伪装,能一伪装这么多年?
“就是做给咱们看的呢,说不定做的时候,还在背后笑咱们傻。”林玉清抱着曾琪呜呜呜地哭。
她女儿怎么就这么惨,若是没有碰到九玉他们,是不是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
活得艰辛,死得潦草?
可是,她女儿出生富贵,明明这辈子就是来享福的,就因为这些坏人作梗,害得她女儿遭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苦,还几次遇到生死危机。
曾琪瞧了张文昌一眼,紧抱住林玉清。
张文昌苦笑,女儿那怀疑而疏离的眼神刺得他极为不好受,女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他也心疼,可是,那也是他从小疼到现在的弟弟啊。
曾琪抿唇冷笑,“还没明白吗,大师问你你弟弟家的位置,说明你弟弟,在你房子里动了手脚,十有八..九.和你看见鬼有关。”
她和张文兴没有感情,满脑子都是自己差点被拐进山区,差点被杀,对这疑似幕后之人十分仇恨。
听到这里,张先咳了一下,开口道,“其实,局里瞧见的,是张嘉和,张文兴的儿子。”
说来也是巧合,何家女儿撞邪,请了沙市一些有名的玄术士,虽然没请特安局,但特安局有特警接了单子,关注这事。
也是因此,第一时间发现张家的不对劲。
后来查了查,发现期间只张嘉和进出过,刚上报备案呢,他这边就过问,省了诸多调查功夫。
张文昌彻底愣住了。
林玉清也不敢置信。
她虽然嘴上说着怀疑张文兴一家,但心底何尝没有过期望,这件事是假的。
但此刻,张先的话彻底打破这对夫妻的侥幸。
一路沉默。
到了张文兴家大门,张文昌输入大门密码。
两家人亲近,互有对方门禁,只有感情亲厚如一家,才会如此。
此时大门打开,张文昌和林玉清忆及往事,更是五味杂陈。
女魂望着这扇大门,熟悉感扑面而来,她低声喃喃:“这个家,我曾来过的。”
听清她话的九玉:“……”
《红楼梦》你到底看了多少遍,才将“这个……我曾……的”的句式用得炉火纯青?
他背着手,笑着应道:“啊对对对,这个家你曾来过,说不得接下来张文兴一家,也你曾见过呢。”
“大师,你说对了,这一家三口,我好像真的,曾见过的,好熟悉啊。”女魂望着前方,轻声应道,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