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郁之最后说:“那你扶着我走,不能抱。”
“你脚不能受力。”
“……那就背着。”
慕然笑了笑,说了声好。
于是,慕然的大手托住高郁之的屁股,往上颠了颠,甚至恶趣味的捏了两下。
高郁之毫不留情地抽了慕然一巴掌。
慕然反而笑了,边笑边顶腮:“我以前做慕栩的时候,你可从来不这么对我。”
高郁之回答:“慕栩是慕栩,你是你。”
“慕栩就是慕然,栩是我的小名,就像你叫安安一样。”慕然托着高郁之,稳稳往前走,路上行人很多,不少人是看到慕然拎着枪冲进来的,都知道他是江随月的首领,更知道高郁之是刚刚被俘虏的护国公。
于是行人一边低着头让路,一边惊异,不知道慕然又说了什么,高郁之很快地笑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所以,护国公是早就认识慕然?”百姓之中议论纷纷,有惊愕,有不解,“难道护国公叛国是真的?”
几道更加激烈的声音响起:“你他娘的说什么!你忘了护国公对我们的恩情了,没有护国公,你我不一定能活到今日!谁敢质疑护国公,就是与老子全家作对!”
田间。
士兵的矛距离百姓的脖子没差几寸。
两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步。
就在这种焦灼中,有人吆喝了一句:“快看,有人来了!”
田间地头都是羊肠小道,曲曲折折。蜿蜒而至。远方的山头上隐隐两个人影,一个背着另一个。
于是对峙的双方都放松下来。
“楼主来了。”
“护国公还活着,太好了,护国公还活着!”
在高郁之的承诺下,众人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回到家中,不再想着逃跑。
护国公三个字,在景朝人的心目中的分量比陛下还要重得多。
终于解决了冲突以后。
慕然又趁机和高郁之开了几个玩笑,高郁之笑了,气息扫在慕然脖子上。
慕然被高郁之笑得心猿意马,找了颗巨大的古树,把高郁之放在树横亘伸展出来的枝丫上。
慕然仰着头,去亲高郁之。
一个绵长而深的吻。
“我想你了,安安。”慕然说。
“我也是。”高郁之笑了笑,眉眼舒展开,于是树木和他一起,在春天生长。
慕然目不转睛得看着,怔了怔又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没办法。”
高郁之理了理慕然的头发:“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你是为了复仇,我现在都明白了,其实,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上,做得不一定会比你好。”
慕然说:“我怕你怪我,我怕你会恨我。”
我怕我不能与你白头偕老。
高郁之摇了摇头:“我不恨你。”
高郁之伸手,环住慕然的脖子,垂下身,看起来要吻慕然。
下一秒,电光火石,高郁之的手按住慕然的脖子,狠狠一转。
这是下死手。
慕然早有防备,一拳打在高郁之肚子上。
虽然收着劲,可高郁之还是闷哼一声。
慕然的神情冷了下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了然的悲伤,似乎在叹息:“你就是这样,我就喜欢你绝情这一点。”
慕然捏住高郁之的手,把他抱在怀里,轻而柔地托住他的脚踝,那时一个狎昵又暧昧的姿势:“算了,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今天把你抱回去,以后你杀了我,所有人都会骂你——是谋杀亲夫。”
“你敢……”
慕然笑了,又亲了亲高郁之的脸:“我有什么不敢的,宝贝,你也说了,我是慕然,这就是慕然会干出来的事,你和我斗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了啊,护国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