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温玉照试探性动了动腿,确认他是个人后与他道歉,“抱歉,刚刚没睡醒被吓到了…”
沈初弦享受着他的温柔抚摸,咕哝着:“我有那么吓人么,我的脸很可怕么?”
“不是,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
与传统意义上的噩梦不同,温玉照上一回做噩梦还是窥见真相那天,梦见温九阳和沈初弦交替着,不断倒在血泊中向他求救,任他如何阻止也无法改变。
“梦见你变成一条人鱼一直叫我哥哥,还要亲我…”
“哇塞,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他自然不会告诉沈初弦然后就真亲上了。
“噢…等等!你说这是噩梦?”
沈初弦忽地反应过来,“我变成人鱼你就讨厌我了??”
“不是。”
“我懂,我懂了…”
“是梦里冲击力太强了…”
温玉照细声哄人,却遭他恩将仇报:“喔,哥哥不讨厌我啊?”
“不要叫我哥哥吧。”
他神色不自然起来,沈初弦闻言却如同被雷劈了般,扭过头平躺着:“你果然是嫌弃我。”
“没有。”温玉照靠过去偏头看他,“我的意思是,你才是哥哥。”
喔?!
沈初弦毫不克制内心的喜悦:“你说什么?”
温玉照轻息一声,挂着笑叫他:“哥。”
“哎嘿嘿~”
“脸疼不疼?”
“这也叫疼?这如果就是疼了,我以后该怎么保护你?!”
他讲得义愤填膺,正气得很。
“你这是要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儿?”
“为你,我愿意!”
“好了不许胡说了。”温玉照无奈地拍了拍他,确认人没事儿后才起身,“我要起床了,你要不要一块起来练练?”
“我没胡说…我也要起来。”
辅助床上的人起身练着单拐行走,小步挪到洗漱间梳理了一番,又进露台驻足放松眼睛。
“这儿空气真好,视野也开阔,好舒服,你平常会来这里坐着吗?”
温玉照顺他视线看着那张小沙发:“温度合适的时候会坐在这里看书。”
“我经常刷到说躺在阳台上的椅子晒太阳睡觉很舒服,是真的吗?”
“别人我不清楚,但我觉得怎么说也不是床,躺久了就是不舒服的。”
两人在沙发上靠着:“嗷~那我们还是不要阳台了,还省得打扫。”
“可以请阿姨打扫。”
“我想咱俩单独生活诶,怎么说呢,所有事都我们自己做的那种?”
“好。”
“我喜欢像沙发一样的床,四周包围起来的那种,你觉得呢?我们可以来一个吗?”
“可以。”
“再多堆点枕头怎么样?肯定很舒服~”
“好。”温玉照静默几秒问他,“你是要和我一间房吗?”
“…”
当成同居了。
他抹了把头上还没出的汗:“我寻思好好利用一下空间…”
“可以选大点的房子。”
“呃…嗯,也行。”
沈初弦抓了抓头发应下。
“另外的房间你原本想做什么?”
“我想可以有一间娱乐用的房间,要放咱俩的电脑、游戏机、收藏品,还要小冰箱、零食架…啊!最好还有个投影仪…”他描绘着,像已经入住了一般,
“卧室的话我想有一个落地窗,旁边是大书架,给你放书,配两把软椅,地上要有毯子,然后小沙发、枕头、靠垫都是标配…”
“听起来不错。”
“是吧!不过现在要重新想一下,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喜欢大一点的床。”
“好。”
“不过床很大会很孤单。”
温玉照认真看了看沈初弦的脸。
“孤单?”沈初弦发着愣,随即忍不住笑,
“那我陪你。”
晚间温玉照做了个梦,梦中在一栋别墅,自己和许多盲人同住,无目的地在房间里寻找什么。
直到进入游泳池,那池中奔涌浓稠血水,其中似有活物翻腾,温玉照定定地站在门口,这么多的人,却只有自己能看见。
他张了张口想叫人撤离,却发不出声,原来自己是个哑巴。
玻璃窗外鬼影频频,那东西要人命,温玉照摸清它们行动轨迹后也找到了藏身的方法:找到房间中的尸体掩埋自己的气息。
他看着身边偏小型的身体,躁动不安逐渐消散,从地上爬起长叹一气:“又是梦。”
这声引起鬼魅的注意,黑洞洞的十几双眼眶对准他,齐齐射出锁链刺穿“温玉照”。
“呃…!”
似电流蔓延的痛,
床上的人捂住胸口睁开眼,小夜灯还亮着,在熟悉的房间,再电了两回不疼了,他复地闭眼缓神,开了房间的大灯又睡下了。
睡得迷糊,没像往常般早醒。
“今天怎么睡懒觉了?”
眉心被人挠得松动,“要不要哥哥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