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般,商业嗅觉灵敏的他便不可抑制地出现了想合作的想法。
虽说得罪官府,得罪朝廷可怕,但拥有这样的能力,说不准朝廷都要反过来求她。
另一边的纪时泽早就察觉到王员外来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魏嫣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夫君先去吧,我有事要同王员外说。”
说罢,魏嫣然走向了王员外的马车。
此时的王员外看到魏嫣然走向他,赶忙提着衣摆小跑着去迎接,这态度与昨夜冷漠疏离的态度,判若两人。
“魏小娘,我等不及了,所以便提前来告诉好消息。你给的种子已经全部都种下,但地太多,我怕这么好的地被荒废了太可惜,就种了些自家的种子。”
王员外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
魏嫣然知道,这是王员外见识到了那防兽服不可思议的能力,所以调转了态度,来讨好她。
他私自种了自己种子的行为,其实是弥补了她种子不够的缺陷。若是一直用系统兑换种子,那就是无底洞,即使是她早晚有一日也会填不上。
其实她该谢谢王员外的,但她偏不。
她朝王员外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王员外不明所以。
“魏小娘子,你这是何意?”
“一成。”魏嫣然回过头,继续道:“我昨天晚上说的,收成出来的东西分你两成,现在改成一成了。”
王员外大惊喜失色,惊呼道,“魏小娘子若是不喜,我可以现在就把种子再挖出来。”
这些土地十几年未被使用过,肥沃的很,而且未开发的面积还十分广大。身为商人,他很明白这块土地的价值到底有多大。虽说只有一成,但是那在未来可能是个天文数字。
魏嫣然笑了笑,无论是昨日或是今晨,王员外实在都不配合,要不是她而后纪时泽逼着,便没有这后面的事。
所以她要给些下马威,不能让人觉得她是求着人的,这样不利于以后得合作。
说着,魏嫣然莲步轻移,缓缓走上马车。
王员外见此,忙不迭地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双手微微颤抖着撩起车帘,口中连声道:“姑娘请上车,姑娘请上车。”
那车帘被他轻轻一挑,露出车内软垫锦缎,香气袅袅。
待二人坐下,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魏嫣然坐在车内,微微蹙眉,目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望着外面渐渐模糊的街景,心中仍在思虑方才发生之事,一时之间,满心满眼皆是疑惑与不解。
“王员外,听说你不止在边城有自己的生意,在大梁各地都有些。”
王员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几分谦逊之色,拱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家族世代经商,我也走南闯北,总算是闯出点东西。”
魏嫣然微微颔首,她轻声问道:“那你知道镇北王府吗?”
她倒是知道镇北王世子这号人。
去岁大梁与契丹起战事,正是他率军平定,还被朝廷赐了大将军王的称号。
而她一个刚到此不久的人,对这位世子也略有耳闻,皆因几个月前,大梁本欲与契丹缔结两国和谈,送公主前来联姻。可谁料黄河突发水患,大梁一时自顾不暇,原本护送公主的契丹士兵便蠢蠢欲动,让边城的百姓们日夜惊恐。
当年那场战事,尸骨遍地,惨不忍睹,每一个亲身经历过的边城人都忘却不了。所以邻国一有异动,边城的神经便紧绷了起来。
朝廷本应派出重兵前去震慑,可偏偏那几日黄河水患正盛,军力调派不开,岭南的军队又远水救不了近火,边城的百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身穿铠甲的士兵在城外逗留,心中满是惶恐。
据说一日清晨,契丹终于按耐不住趁着晨雾靠近。
可谁也没有想到,镇北王世子却早已率领兵马藏在附近山中。待邻国兵马奔向边城,露出破绽,他便率军杀出,与边城守卫前后夹击,打得敌军落花流水,最终鸣金收兵。
自此,边城的隐患得以解除,那位镇北王世子也成了英雄般的人物。可这位世子却神秘得很,即便是边城消息最灵通的人,也未曾见过他的真容。
魏嫣然回想起方才院子中的那男子,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这人真是传说中勇武无比,只率二百人就能打退敌国两千人的镇北王世子?
她微微摇头,这一身的细胳膊细腿儿,莫要说骑马打仗了,怕是还没上马,就能被这马吓得尿裤子。
但天下怎会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敢去朝廷的县衙冒充皇帝亲自封赏世袭爵位的镇北王府的世子?
这已不是被痛打一顿、关进大牢的罪名,镇北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有皇家血脉,冒充皇室血脉,可是诛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