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越出现在自己门口,对靳红月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不用多说,这个下半身决定大脑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这,肯定不是来找靳红月单纯聊理想人生的,但靳红月可没有想和他深入了解的想法。
用手在自己大腿上悄悄狠掐了一把,泪水翻涌,开口就颤了声音。
“将军……终于来看月娘了,将军这是终于想起月娘的好了吗?将军快进来,安儿正好在看书,将军且来考校考校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功课做得如何。”
不等齐恒越反应,靳红月已经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直接赶人,非是良策,那就来点用脑的吧。
一边走靳红月一边对齐恒越欣喜道:“将军不知,夫人为安儿寻了特别有学识的夫子来教导他,安儿每日都十分用功,连带着我也学认了些字。刚好今日将军来了,将军且来看看我与安儿学得如何?”
靳红月一看到他,就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让齐恒越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但是他今晚过来找月娘,是想那啥,怎么现在却说起了什么考校学问的事?
但见靳红月情绪高昂,且满是期待的模样,齐恒越也不好说自己是来找靳红月那啥的,只好由着靳红月拉着自己往里走。
果不其然,齐殷安在烛火照耀下正认真的看着书册写着什么,靳红月带着齐殷安进来了,他都不曾抬头来看。
还是靳红月叫了齐殷安的名字,他才后知后觉抬头,然后欣喜的唤了一声:“爹爹。”
对于平日乖巧不惹事,还勤学好问的孩子,齐恒越难得产生了点父爱,对齐殷安露出和煦微笑:“不必管我,你继续看书。”
靳红月眼刀子幽幽落在齐恒越背后,刚才就说了让他来检查一下齐殷安的学习情况,这狗东西一句话十个字都没有就想应付过去?
真就以为,当爹只要付出当初的几分钟,颤一下就完事了?
靳红月脸上带着笑意,拉着齐恒越向前,将他按坐在齐殷安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齐殷安道:“你爹爹今日是来检查你入京后学习如何的,你且将你最近都学了什么,又有哪些不明白的,都说于你爹爹听。一会儿安儿结束后,娘亲也要叫你爹爹看看我的学习成果呢。”
齐恒越皱眉,想说他今天来找靳红月是来进行生命的交流的,真要是都听齐殷安汇报学习情况,这得耽误多少事?
但扭头一看到靳红月脸上的表情,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的脸上满是期待,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他怎么能忍心拒绝这样的她?
“嗯,你娘说得对,安儿且将你近日所学说于我听听。”
这一开始,齐恒越就后悔了。
问题不在齐殷安身上,而是他听得头昏脑涨、昏昏欲睡,恍惚间像是穿越回了数年前,自己被家中父母长辈强压去学堂,每天学那些‘之乎者也’,简直如同佛陀念经,让人头疼发昏,想原地死去。
但现在他在自己儿子面前,在小老婆和儿子的期盼目光里,他还不能说走就走,硬听了齐殷安说了近一个时辰。
好不容易结束,以为熬过这一难了。
哪知,齐殷安的汇报结束,靳红月又来了。
她也捧了书册纸笔,望着他的眼中除了期盼,还有娇羞。
齐恒越被看得心中荡漾,没有立刻就走,然后就被靳红月又狠狠折磨了一个多时辰。
而对比聪慧的齐殷安,靳红月的表现则蠢钝如猪。
她写的字如同狗爬,同个错误能犯五遍,然后在写第十次的时候,继续犯错。
诗词背诵也很绝,一句诗词念三遍能忘记再读错,前一刻才和她说完释义,她又能指着中间的、开头的、结尾的某一段,又问他是什么意思。
齐恒越头一次发现自己对一个漂亮女人有了想暴走的想法,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想骂人。
可才有个苗头,靳红月就开始抹泪,然后来一句:“将军是不是嫌弃我蠢笨?”
齐恒越顿时被拿捏得死死的,只能把要骂出口的话咽下,继续给靳红月讲解。
但教一个不太聪明的学生,如果这‘老师’还不得其法,那折磨的将会是老师和学生两人。
可因为这是靳红月故意的,所以今天受折磨的只有齐恒越。
齐恒越以为靳红月真就那么蠢笨愚钝,一个多时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期间几次,他都以为自己是入了地狱,正在体验什么新型酷刑的折磨。
抬头,就是靳红月那张如花似玉的,含情脉脉问他‘这句是什么意思呀?’的脸。
到后面,齐恒越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一开始来时的那点性致,已经萎得他觉得自己都无欲无求了。
也不对,他还是有所诉求的。
那就是,以后都别再让他教靳红月学习的事了,这简直比让他上阵杀敌还恐怖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