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勋心里有了主意,起身拉着沈溪去了后院。命人竖了几个靶子,将一副弓递给沈溪,示意道“试试。”
此时,黎晋恰好也在后院训练暗卫,看见顾勋和沈溪在,便走了过去。
黎晋过来的时候,刚好沈溪的一箭射了出去。
“九环?”黎晋惊呼道。
“小公子,看来你还是有点本事的,走,陪本将军回书房。”
黎晋留在后院继续训练那些暗卫,顾勋则带着沈溪回了书房。
坐在桌前,顾勋摊开一张宣纸,道“过来研墨。”
“是,将军”沈溪听了这话,站到他旁边来替他磨墨。
“磨得还算可以,以前在北境的时候做过?”顾勋头也不抬,用余光瞥见沈溪的手腕,细瘦得像一根脆竹。
沈溪手上没停,只回他道“以前写字要用。”
言语间,一副赛马图跃然纸上,顾勋问道“好看吗?”
沈溪轻轻点头“好看。”
顾勋听得高兴,直接把画递给他“拿去挂你内间,把书架上面的那个盒子给我,白色布包着的。”
沈溪按照顾勋的要求拿了盒子下来。顾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盒碎银子。
“会算账吗?”
“会的。”
“那就好”顾勋把盒子塞进沈溪怀里“明日我和那几个都不在,你在府上乖乖待着。刘家铁匠铺子明日来府里修葺锅台,到时候你从这些银子里数三两银子给他们,可别数错了,要是多了少了本将军回来唯你是问。”
“是,将军。”
在沂州待了几天,李佑桓和李佑枫看似和和气气,实则暗自较劲。
沂州水患,百姓流离失所,如果在这个时候,谁能得到百姓们的拥护,谁就能占得先机。
庄知府披着蓑衣,紧赶慢赶跑过来,这几日又连着下了暴雨,河堤又涨了几寸。李佑桓就命令救灾的人一起挖渠引水,并用沙包垫高河堤。李佑枫则命人将粥棚都搬到地势较高的城东,让百姓们都暂时迁到城东。
过了半日,暴雨渐停。
看护粥棚的几个人赶紧重新生火煮粥,不消一刻钟,百姓皆相互搀扶,来了粥棚前领粥。
周国亡了的消息自从进了后宫,淳贵妃便整日魂不守舍,从前她是周国的永宁公主,如今,她只是个亡国的公主了。
赵书晴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她知道,亡国之后,自己的兄弟姐妹,都成了夏人的俘虏。从前金尊玉贵的皇子皇女一朝成了亡国奴,往日大周的尊严再也不会回来,他们这些皇族,被夏国的铁骑踏破了脸面。
芝华见着淳贵妃茶饭不思,只一味地伤心落泪,心里终究是难过。
“娘娘,您吃点东西吧?您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住的呀。”
淳贵妃也不理她,只一味伤心落泪。
“陛下到”太监高喝道。
李景璋径直走了进来,绕过爬在小桌上的赵书晴,坐了下来。
“贵妃,你的心情朕理解,只是你还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芝华,快扶你家娘娘起来。”
“是,陛下。”
又说了几句话,李景璋道“朕准备封窦贵姬为婕妤,可皇后偶感风寒,卧病在床,怕是不能主持册封典礼了,你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子,理应替皇后分忧。”
漪兰殿内,窦清绾正在和妹妹一起练习刺绣。
王公公带着圣旨来了。殿里的人立即便跪下接旨。
王公公高声道“贵姬窦氏,性情温和,端庄贤淑,着册为婕妤,赐封号容,迁居长定宫,九月初七行册封礼。”
“婕妤娘娘,接旨吧。”
窦清绾接过圣旨,又让采屏拿了银子给王公公。
送走了王公公,窦清绾又给宫里的下人们都给了赏钱。然后她带着窦清敏回房睡。午膳时候李景璋就说了,今晚宿在御书房,叫她不必等,早点歇着。
再过两日,窦清敏就要去汝南公主的柔福宫当差。最近她的礼仪学得极好,不仅嬷嬷们满意,就连前几天裕昭仪来她这儿喝茶闲话,也是对窦清敏的表现赞不绝口。
沂州的灾情在连日来的努力下总算是得到一点进展。
沂州城旁就是洑水河,又地势低洼,多雨水。所以沂州人都十分重视水患。只是这次水患半夜发生,百姓们根本来不及躲避,不少人甚至是睡梦里让大水给淹死了。
这两日,粥棚从每日餐时开放,变成了时刻开放。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百姓们过来了,都能喝上一碗热粥。
李佑枫见着李佑桓一个人靠着树在那里,上前道“大哥,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李佑桓叹口气,站直了道。
“谁啊,让大哥如此魂牵梦萦?”
“是桂秋。”
李佑枫知道他嘴里的桂秋是谁,张相的嫡女,从前他见过张小姐几面,温婉可人,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里颇负盛名。于是他笑道“大哥,你莫非是看上张小姐了吧?”
李佑桓被他戳破了心事也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