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和兔子,都喜欢的。”
“好,我就画一张兔子给你。”顾勋说着,就提起笔,不一阵,两只活灵活现的兔子跃然纸上。
一只眯着眼,耳朵竖得高高的,手里还拿着胡萝卜在啃。另一只趴在地上,耳朵耷拉着。
顾勋将这幅画递给沈溪“拿去挂你房里。”
“陛下昨日命我去延州办事,所以我要去一趟,差不多得十日才能回来了,府里就你和母亲,你要是闲的没事,可以去白茶巷找阿妘,阿馨说,阿妘的病好很多了。”
听到阿妘,沈溪的动作顿了顿。他已经半年多没见阿妘了,在天牢的时候,他也是经常想起阿妘。
“多谢将军。”
“你不必谢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将军只是顺手做件善事。”
自挪进了长定宫,裕昭仪就经常带着礼物过来看望窦清绾。这日,窦清绾在院里跳舞,裕昭仪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妹妹的舞姿真是曼妙,姐姐见了都喜欢啊。”
窦清绾赶紧上前想要行礼,却被裕昭仪拉住了。她迎了裕昭仪进正殿,道“昭仪姐姐,您天天给臣妾送东西,臣妾这里都快被您塞满了。”
“嗨,这算什么呀,这边虽说离陛下的御书房近一些,可确只有咱们两个住这边,陛下也不能时时过来,咱们还不得相互陪着解解闷啊?”
“姐姐说的是,是妹妹考虑不周了。”
送走了裕昭仪,窦清绾命人将裕昭仪送过来的东西收进库房。
“我累了,先睡一会,采屏,你去把宫门关了。”
“是,娘娘”采屏即刻就去合了宫门。
慕容婉君近来称病,待在凤仪宫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三日一次的例会都免了。
“娘娘,您真是高明啊,察觉到陛下动了给窦氏升位份的心思,便装病不出,让陛下只能把这个活儿按在贵妃头上。”兰香跪坐在慕容婉君旁边,为她按摩腿部。
慕容婉君手撑着太阳穴,笑了“从前陛下心里想着贵妃,无非是给周国一点面子,如今周国被夏国所灭,陛下为何还要顾及一个亡国公主的感受呢?”
门外传来吱呀一声,一个黑纱覆面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就是慕容婉君派去监视窦清绾的宫女,香云。
香云行了一礼,道“娘娘,奴婢在容婕妤身边这段日子,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慕容婉君闭着眼,微微一点头。而后缓缓睁眼,看了一眼香云“那就好,去继续盯着她,还有,别忘了避子汤。”
“是,奴婢告退。”
香云走后,慕容婉君也让其他人下去了,就留着兰香在殿里侍奉。
因着延州离虞都着实是远,顾勋第二日清早便带着姚祈云上路了,沈溪醒来之后,阿戒告诉他“公子,将军今日一早天不亮就走了,他说您可以去白茶巷找阿妘姑娘。”
一刻钟后,沈溪到了白茶巷里的一间宅子门口。根据阿戒的话,门口有两个白色灯笼,并两只石狮子。
沈溪敲了门,出来的是一位眼睛不大,身材高挑的女子。
那女子端详了他几眼,道“沈公子吧?阿妘在里头,进来吧。”
“多谢姑娘。”沈溪跟着白芷进去,看见院里,阿妘在和另一个女子一起写字。抬头的时候阿妘看见了沈溪,撂下笔直接跑了过来。
沈溪看见阿妘长高了,也漂亮了,阿妘身上穿着漂亮的衣裳,头发也被梳成了很漂亮的发髻。
方才坐在阿妘旁边的那个女子也过来了,她就是阿馨。
阿馨道“沈公子,将军昨日就告诉我们姐妹,公子今日要来探望阿妘,将军说您可以带阿妘去集市上,可千万不能跑远了。”
阿妘吃了药,就拉着沈溪要出门去,被瑶儿拦住了。在阿妘的小布包里放了一瓶药,这才给她理了理衣裳发髻。
“走吧,哥哥带你去外面玩玩。”
沈溪和阿妘出了门,到了东市,这几日东市开了一家客栈。沈溪偶然听黎晋说起,这里的炖汤是一绝,一直也没有机会出来品尝一番其滋味,这次正好,带着阿妘一起来尝尝。
“慢点吃,小心烫着 ”
等阿妘吃饱了,沈溪又问店小二要来一杯热水,让阿妘就着水,把药先吃了。
出了客栈,往西边走就是皮影戏,沈溪带着阿妘过去,在人群里挤了好一阵子,鞋都差点被踩掉了,这才挤了进去。
皮影戏实在是精彩,阿妘看得入迷,沈溪在一旁叫她也丝毫没有反应。沈溪只好轻轻拍拍阿妘的肩膀。
“天色不早,该回去了,不然姐姐们该担心你了。”
阿妘点点头,沈溪就把她送了回去,自己再回去承阳侯府。
李景璋最近几日夜间都宿在御书房,窦清绾见他辛苦,便日日晌午膳后煲好了清热解火的菊花雪梨汤亲自送过去。李景璋心疼她辛苦,叫她下次遣下人送过来就是,不必自己跑一趟,夏日酷暑难耐,让她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臣妾与小妹有今日全靠陛下厚爱,臣妾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怕酷暑难耐,臣妾只怕,陛下不喜欢臣妾亲自煲的汤。”
李景璋听了她略带撒娇意味的话语,笑道“爱妃可别这么说,你做的东西朕都喜欢吃。”话题一转,他又道“三日后就是初四,你的册封礼朕一定给你办好,有贵妃给你主持,只管放心。”
“臣妾全凭陛下做主。”
窦清绾在御书房待了半个时辰,就回了长定宫。
顾勋与姚祈云带着一队人马,赶了一天的路,夜里才到了并州。只是天色已晚,城门关了,他们只好宿在郊外的一座破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