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低下头，有些霸道地吻住他。

他立刻迎上她，迫不及待地、深深回应着。

她小心用舌尖舐过他被咬破的下唇，他却捉住她，攻城略地，唇齿交缠。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喘着粗气分开，沈宴眼中的欲望几乎喷薄而出，但他隐忍地克制着，经过之前发生的事，他很怕她误会自己轻薄，所以只是胸口起伏着，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白清婉也长久凝望着他，她感受到彼此的悸动，却在这一刻犹豫了。

虽然自己的身体渴望他，但是，她却并不想在此时此刻，作为别人的替身拥有他，特别是，他们彼此之间还横亘着许许多多的误会和猜忌。

她低头看他一眼，见他身上还有伤。

方才那一刻的冲动冷静下来，她轻轻地退回去，缩进被子里，干巴巴说道：“我们睡吧。”

沈宴脸上洒落难掩的失落，许多念头辗转。

或许她真的只是要惩罚自己，或者像她所说“装作喜欢自己”，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最终，沈宴关上灯，也兀自躺回去。

听着她的呼吸，他知道，她其实并没睡着。

他们虽同床共枕，此刻却相顾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她的呼吸声终于变得均匀了。

舒了口气，他忽然就想起刚才的唇齿缠绵来，夜色掩映下，他的脸上发热，身体似乎也跟着躁动起来，想着这些，沈宴渐渐感觉到困意袭来，终于在光影交错的缭乱中睡着了。

——

第二天，反而是白清婉先醒过来，她见沈宴还在睡，就悄悄支起手肘托腮端详他。

睡梦中，他显得那样恬静安然，嘴唇昨夜的伤口还在，在亮晃晃的日光中更加明显，她想上手摸一摸，却停在了他面前几寸。

“婉婉。”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她吓了一跳，立刻把手缩了回去，见沈宴略微皱眉，而后如山峦起伏般轻轻战栗。

“阿宴，你醒了？”她试探着开口问，却没有人回答她。

于是，白清婉又慢慢挪到沈宴面前，俯身看他，见他似乎尤在睡着，只是依旧蹙着眉，脸颊微红，鼻尖沁着薄汗。

是不是做噩梦了，她暗自嘟囔。

而后很快被他高挺的鼻子吸引，刚要抬手去摸——

突然间，手机铃音划破了此刻清晨的宁静。

她马上爬过去，迅速关闭了闹钟。

沈宴还是醒了，他猛然睁眼，先是怔楞了几秒，然后抬眼看向白清婉，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等再次聚焦，就忽然想到刚才被打断的梦，立时耳根绯红一片。

“阿宴，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下次我记得关闹钟。”

“嗯……”沈宴喉结滚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样，怔忪着似乎未完全清醒，白清婉突然觉得陪阿宴醒来有些隐隐约约的幸福之感。

她语气轻缓：“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痛吗，昨晚有没有压到？”

“还……还好。”

“我看看。”

沈宴点点头，刚要起身，突然间整个人定住了，他顿了好一会儿，整张脸忽地红透了。

白清婉坐过来，沈宴却僵在当场，满脸写着不知所措。

“怎么了吗？”白清婉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没事……”

“是伤口不舒服吗？”

“没有。”沈宴看向她，而后眼神躲闪。

“我给你消毒换药吧。”白清婉拿过药箱走过来，见沈宴坐着不动，就眼神示意他往前面一点，可他还是没动。

白清婉无奈：“阿宴，你往前一点坐，我好在后面给你擦药。”

沈宴沉默了片刻：“先不用了，昨晚刚换过药，等晚上再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