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听出了木至远的暗示,笑着摆摆手:“那都是顺手的事。正好认识个朋友,就帮你介绍一下。你的能力我清楚,符合他们的需要,不过你有自己想做和要做的事当然更好,这种事不能强求。”
木至远回以一笑:“您在其他方面也帮了我很多忙。不让我做点什么的话,我心里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想到栀子无偿提供给他的稿件,他就想给她鞠一躬。就他这样的普通大学生,掏出所有的家底,都不一定能约上一张。而栀子不仅自己给,还“顺手”联系其他认识的朋友,几乎保障了他所需的一切。
这种活菩萨,竟然能被他遇上,他到现在都仍有些不可置信。
“跟我客气什么,当初在泳池边,不是你先顺手帮了我一把的?”
话题都进行到这儿了,栀子便多问了一句:“说起来,那时候你怎么会想到,要帮我支开钟景?我们才刚认识,你都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情感纠葛,就出手了?”
这个问题还真问住了木至远。
他皱着眉,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境,最后也只能不太确定地开口道:“其实……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当时就是直觉认为该这么做。”
“挺好挺好,这就成为我们交上朋友的契机,说明我们生来有缘。”栀子拍拍他的肩膀,也不再客气,将后续的剧本说给了他听,并委以重任:“之后的事,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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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景是被饿醒的。
醒来后,脑子再次陷入混沌的他茫然躺了大半天,终于后知后觉地坐起身来,开始想着是不是该给自己搞点东西吃。不吃点什么的话,他恐怕会因为过度饥饿,再次昏过去。
可惜,他刚想行动,就被锁链限制住了。
手腕和脚腕都被链接在床铺上。这张床本是为栀子特制的,极为沉重,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移动。床头有两根固定死的铁杆,正好能用来拴住铁链。
那时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样东西,会被用到自己身上。
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能缓解饥渴感的面包和水。他尽可能地伸手去够,却怎么也碰不到。
就在钟景想放弃时,他听到了脚步声传来。
厚重的铁门隔音效果本该很好,但当初的他希望妻子能清楚听到他前来时的脚步声,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便对墙壁做了点改装,削弱了一部分的隔音效果。
现在,听到脚步声不断靠近,他终于感受到了曾经一直缠着妻子的恐惧。
他不知道打开门的会是什么东西,是妻子的鬼魂?还是其他的怪物?
铁门被推开,来人打开了灯。
刺眼的白炽灯光直直射入眼中,让钟景因不适不得不闭上了眼。
“老公,我给你准备了早餐,怎么不吃?是因为面包不合胃口吗?真可惜,我在超市精挑细选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找到这个最难吃、最便宜、最没有营养的,带回来给你。你甚至连尝一口都不愿意,真是浪费我的一片苦心。”
钟景:“……”
难不难吃的倒是其次,他现在饿得什么都屯得下。可是,就这铁链的长度,他根本拿不到,怎么吃?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是对方有意为之。
不对……他是不是应该先担心下,突然死而复生的栀子将他困在这里,是想对他做些什么?
钟景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试图拉开与栀子的距离,可惜,做得并不成功。他的背一下就抵上了墙壁,瞬间便退无可退。
他声音微微颤抖,轻声询问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栀子没搭理他,自顾自将面包从包装袋中取出,费好大的力气掰开成一小块、一小块后,放在盘子里,端到他面前。
“看你已经饿得不行了,吃吧,可别真饿死了。”
她和她的队友都已知道钟景轻易死不了,他本人却并不清楚。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的他一时间也顾不上别的,接过盘子拿起面包就开始往嘴巴里放。
钟景毕竟是这个小世界的男主角,就算饿得发狠,吃得囫囵,也愣是吃出一种狂野的帅。
直到因为面包实在太干、太硬,他被噎得险些翻白眼,才终于丢失了那份风度。
栀子摇摇头,将水递过去,见他喝得着急,又被水呛得岔了气,一时没忍住笑出声:“吃得可真着急。怎么,担心吃完这顿,就没有下一顿了?放心好了,你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
钟景显然将栀子这句语气平静的陈述当成了威胁,含义大概是:“你关了我多少年,你觉得我会随随便便让你死了快活吗?”他的表情一下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