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睡!保不准什么时候那些追杀你的人又要来了,到时候要是连半刻都没睡,亏死了!”
季珩有些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有些愣,头上顶着苏漫方才丢过来的薄被。
良久,他轻笑一声,伸手把头上的薄被拿下来。
苏漫这段日子跟着季珩四处跑,累得不行,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轻浅平稳的呼吸声响起,季珩将薄被丢在一边,躺在苏漫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圈在怀里。
他的吻落在朝思暮想的柔嫩唇瓣上,辗转反侧。
“唔——”
苏漫在睡梦中无意识地伸手推拒,被季珩拉住手压在胸前,吻得愈发深入。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暧昧的呼吸声才渐渐停歇。
季珩将脑袋埋在她的颈侧,轻轻蹭着,克制又疯狂的声音响在黑暗里:
“苏漫,我会把世间最好的东西献到你面前。”
“留在我身边,可好?”
苏漫双眸紧闭,呼吸清浅,唇瓣微微肿着,却没有分毫醒来的迹象。
季珩笑得肆意,浅浅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而后上移到她的耳畔,呼吸灼热,凑在她耳边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你是我的。”
“这辈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翌日,锦茶轩。
迟锦闻站在窗边,伸手出去,一只信鸽自远处飞来,稳稳停在他的手上。
他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信,打开扫了一眼。
“啧。”
迟锦闻挑着眉,将手上的信纸撕碎,笑意不屑:“季珩,你这种人竟然还能允许自己生出软肋来?”
他就说季珩被他们害得离京四年,如今即将归来,再怎么说也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手段收敛了许多,且都是交给手下的暗卫操办,自己连个面都不曾露过。
原来是有了软肋。
沈清臣当年给季珩下的毒可不是善茬,再加上季珩的腿上还有身上诸多暗疾,照常理来说,就算侥幸捡走一条命,也是根基大损、病弱难行。
所以当初迟锦闻在看到季珩时,险些没认出来。
那般强健的步伐,近乎与常人无异。
季珩的腿伤,皇上曾遍寻天下名医前来就诊,皆是无功而返。放眼整个荒栖,还能将他的腿治好的,唯有神医谷苏家。
而据迟回他们来报,季珩身边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年纪轻轻便医术高超,能医善毒,热衷于解决各种疑难杂症,应是现任苏家少主苏漫。
能得入世历练的神医谷少主救治,可是寻常人求都求不来的好运气。
可季珩却对她动了凡心。
要知道,那三个隐世家族,可是不会允许族内人对外通婚的。
而且据他的消息,神医谷那边已经开始派人出来寻苏漫回去了。
他倒还挺好奇,季珩这样的人,心里有了牵绊能变成什么样子。
“迟锦闻?”
包厢内,一个青衣公子喝着清桂酿,侧眸看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迟锦闻回身倚在窗边,姿态散漫,歪头笑着看向那人:“周宴,我这锦茶轩的清桂酿可是要收费的,一壶千金。”
周宴猛地喷出一口酒,惊愕地看向迟锦闻:
“迟锦闻你疯了?”
“你找我来锦茶轩小聚,结果喝你两口酒还要收我钱?”
而且……他分明记得,清桂酿虽是难得,但锦茶轩每年都会留着特供给世家的份额,一坛百金。
怎么卖给他,就要一壶千金了?!
他怎么不去抢?
奸商!妥妥的奸商!
迟锦闻耸耸肩:“开玩笑的。”
周宴瞬间放松下去,重新拿起酒壶:“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行了,说正事。”
迟锦闻坐到周宴对面,神色瞬间严肃起来,惹得周宴浑身一僵,手上的酒壶放也不是、抬也不是。
“什么事?这么严肃。”
周宴疑惑问道。
迟锦闻摆了摆手,示意他将酒壶放下。
周宴见他神色凝重,整个人正色起来,将酒壶放下,离迟锦闻凑得近了些:“快说,你可是遇见什么大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迟锦闻点点头,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
“周宴。”
“你说我怎么才能追到阿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