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冰冷笑一声:“走。”
他转身离开,心里却已经盘算起下一步。
既然夏炎渊敢耍他,那就别怪他掀桌了!
夜色浓稠如墨,付灵瑶用指纹打开家门,上下眼皮已经相亲相爱到完全不想分开。
夏炎渊喝了酒,车便由她负责开回来。等停好,她按照往常惯例,又等了十分钟才上楼。
她闭着眼,按照习惯换好鞋,摇摇晃晃往屋里走,忽然手腕被人攥住。
夏炎渊的掌心滚烫,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回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付灵瑶瞬间清醒,指尖蜷了蜷。
他还没换下参加宴会的衣服,丝质衬衫解开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整个人透着股慵懒的危险。
付灵瑶心脏莫名加速,但下一秒,她就猛地清醒过来。
不行!不能被他蛊惑!提出离婚的详细步骤已经草拟在她的手机备忘录里,再过两天,一切都会结束。她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大明星。”她故意用调侃称呼拉开距离,“您今晚大杀四方,还是早点休息补充脑力吧。”
夏炎渊没松手,反而倾身逼近。
白牡丹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付灵瑶能清晰看见自己在他眼眸中的身影。他指尖顺着她手腕滑到手心,与她十指相扣,温暖,弹性又柔软,她浑身仿佛过电。
“老公厉害不厉害?”他低笑,呼吸扫过她耳垂。
付灵瑶被他困在方寸之间,耳朵涨红。
他肯定又喝多了,在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动作,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往后退了点,顺着他的话说:“厉害,特别厉害,天下第一厉害。”
夏炎渊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闷笑出声:“是吧,我也觉得。分红给你拿到了,气也帮你出了,准备怎么谢谢我?”
“嗯……给你按摩?”付灵瑶疑迟地说。
“不够。”他的下巴在她的肩膀上磨蹭,声音低沉沙哑。
付灵瑶放弃猜测:“想不出来,你自己说吧。”
夏炎渊抬起头,指自己的上唇:“亲我。”
喝醉了,这人真喝醉了。
付灵瑶要疯了,她猛地偏头,硬把手抽出,转身往屋里走:“我都困得打摆子了,先去睡了。”
夏炎渊迈开长腿,一个箭步伸手捏住她后颈,像拎猫似的把她提到身前:“快亲,不亲的话不让你睡。”
付灵瑶抬头看他,客厅没开大灯,只有沿着墙面转折线亮起的长条夜灯,给他的脸罩上了朦胧的光晕,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显得格外温柔。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拉近两人距离,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想要贴近他。
理智快要撑不住了,名为色心的小人在她脑子里上下横跳,不停煽动。
亲吧,就亲一口,现在不亲,等他酒醒过来就没机会了。
付灵瑶双手掌心抵住他胸口,触到一片灼热。她用力把他推到沙发里,一条腿半跪在他身侧俯视着他,狠狠亲上了他的嘴角。
夏炎渊一瞬间几乎忘记呼吸,手不由自主地攀向她的腰际。
趁他没反应过来,付灵瑶灵活地钻出他控制范围,飞一般逃窜进自己屋,不给他留任何乱来的机会。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条门缝,探出脑袋,看见夏炎渊还坐在原地没动,忍不住出声:“你跟沈砚冰斗智斗勇不累吗,素材够拍二十集商战剧了,而且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心脏跳这么快,小心过劳猝死。别以为明天没事就随意熬夜,资本家也要遵守人体生物钟,快去睡,晚安。”
房门“砰”地关上。她靠在门后,缓缓滑坐在地上,捂住发烫的脸颊。
夏炎渊盯着她慌张关门的身影,低头笑了。
他捻了捻指尖,慢条斯理解开袖扣。月光下,手腕内侧赫然有道新鲜抓痕,是方才付灵瑶挣扎时,指甲不小心划的。
不止挠在他身上,也挠在他心上。
次日上午,付灵瑶关上咖啡机,端着两杯咖啡走到落地窗前的吧台旁。
夏炎渊已经把早餐摆在了桌面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黑色丝质家居服衬得他肤色冷白。
见她坐稳,夏炎渊故意把手腕伸到她面前,一道结痂了的伤痕沿着静脉清晰可见:“我不记得哪里弄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付灵瑶手一抖,咖啡差点洒出来。她昨天卸妆的时候,已经发现专门做的穿戴甲少了一片,没想到还惹祸了。
她心虚地低头,抓起手边的吐司疯狂往上叠,堆成小山才推到他面前:“多吃点,补充蛋白质,好得快。”
夏炎渊挑眉看着自己面前的培根吐司,内含三片煎蛋,五片培根,还有被强行塞进去的芝士,几乎要溢出来。
“你改行喂猪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切下一角放进嘴里。
付灵瑶干笑两声,郑重坐直道歉:“对不起,应该是我不小心弄的。”
夏炎渊盯着她,勾唇:“没让你道歉。”
“?”付灵瑶歪头。
“挺好看的。”他指尖在伤痕上轻轻一蹭,语气意味深长。
付灵瑶耳根一热,立刻转移话题:“对了,快过年了,我安排了新年大扫除。”
夏炎渊抬眸:“嗯?”
“知道你不喜欢看见外人在家里,所以会安排在你每天去健身房的那三个小时。”她低头切着盘里的食物,语气随意,“不过家里面积大,可能要三四天才能做完。”
夏炎渊放下刀叉:“刚搬进来没多久,没必要。”
“这是仪式感!”付灵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新年新气象,除旧迎新嘛。”
夏炎渊盯着她看了两秒:“你很期待?”
“当然啊。”她笑得毫无破绽,“干干净净迎接新年,多好。”
夏炎渊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随你。”
“那就这么定了,我等会儿给保洁公司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