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年得子,孙某该当祖父的年龄了又得了一个儿子,全家上下都疼爱有加。那日他跟随孙某和夫人一同赴宴,没成想我们二人出了会客厅与人交谈时失了火……哎。”
陆清鹊理解他们的心情,“只要平安出来便好,老爷和夫人不必过于自责。水火无情,任是谁都不想发生此事的。”
陆世林从正座下来,“孙兄快快上坐,孙夫人也请坐,那些伤心事就莫要再提了,令郎平安,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陆世林是个会安慰人的,几句话说到他们心坎里了,便不再提起来此伤心事。
孙怀耕吩咐随从一一打开三个红木箱子,将其中的物件展示给众人看。
“孙某今日带了礼物,特意感谢陆姑娘救命之恩,请务必收下。”
陆清鹊一瞧,心里感叹,此人果真富有,这些物事就算是放在皇宫中也不显逊色。
一个箱子装着若干镂空雕花镶嵌宝石的簪子发叉、银饰,金光闪闪,熠熠生辉,一看就是上好的品相。
其中有个簪子,上面有几朵含苞待放的花苞作装饰,花蕊则是由翠绿色的翡翠雕刻,银白色与翠绿色相映成辉,煞是好看。
第二个箱子装着上好的丝织料子和柔软光泽的锦缎,不同颜色和厚度一一整齐叠放起来,塞满了整个大箱子。
第三个箱子的物事倒让陆清鹊有些惊讶,里面装满了笔墨纸砚,宣纸柔软洁白,一看就是上好的草料制作而成,砚台上雕刻有各色精美的雕花,或立体或生动,不仅仅是写字用具,更像是装饰品一般。
陆世林讶然,“孙兄,不必如此客气,家中侄女儿救人本是出于本心,您带来如此多礼物,便显得我们过于功利了。”
“哪里,哪里,”孙怀耕摆摆手,“这是孙某和夫人的一片心意,也不光是珠宝绸缎,听说陆姑娘为官,想必肯定少不了用笔纸,夫人心细,特意命人采购了一批上好的笔墨纸砚,还请陆姑娘笑纳。”
陆清鹊对收拾锦缎并无太大兴趣,但要说笔纸,她也是需要的。
“孙老爷、夫人,救人乃是举手之劳,无须过分嘉奖。这些礼物过于贵重,还请您带回罢。”
孙夫人此时开了口,“女子本爱美,这些礼物都是我们精心挑选的,想必一定很适合陆姑娘。至于笔纸,也是我的想法,姑娘平日里肯定能用到的。”
“孙夫人心思细腻,笔纸确实实用,只是这首饰和布料数量之多,价值之重,实在不能收下,见谅。”
孙夫人想到了什么,“陆姑娘莫不是觉得为官,不可随意收取百姓的财物?若是如此,您大可放心,这些物件来路光明,我们送来也不是为了求您为我们办事,只是出乎一对父母感激之心罢了。”
“您就当做是给您的谢礼,本是理所应当,您收下罢,我们送出去的礼物再收回,哪还有这样的道理?”
话已至此,再推脱未免过于不近人情了,她便道了声谢,吩咐王妈收了下去。
陆世林和孙怀耕性情相投,此番之事又让两人有了交情,彼此便谈论起来。
说起镇远侯府失火,孙怀耕感慨道,“镇远侯此番损失严重虽说并无人伤亡,但府中各样财物烧毁不计其数。可惜啊。”
陆世林捋着胡须,“不知可是因为何事引起的火?”
孙怀耕叹口气,“尚不知,不过我与镇远侯素来交好,他私下同我讲说应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故点着了火想烧毁府邸。”
“镇远侯可是先王亲封的爵位,谁有这个胆子陷害他,还放火烧府邸?”
孙怀耕摇摇头,“这就是问题所在,按理说不应当,可火已经发生了,总不能是镇远侯自己放的火吧。”
陆世林站起身来回踱步,“此事皇宫也已知晓,特命我协同镇远侯善后处理此事,清点财物、重新安顿家眷,并且查清火灾来源,看来今日下午我须得去一趟了。”
孙怀耕:“大人恪尽职守,我等经商之人也不懂官场之事,倘若陆大人需要,孙某也可一同前往协助陆大人。”
“孙兄重情重义,属实可贵,不如今日孙兄就和夫人留在府中用过午膳再一同前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