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玛眼搭在车上,被车表面的翡翠和琥珀闪的眼疼,她好仇富。札罗在她眼中,不异于一条肥硕的大鱼。
札罗斜倚在凉爽的绸缎垫子上,手中握着一只翡翠黄金高脚杯,杯中盛满红宝石般的葡萄酒。
他的姿态慵懒而优雅,看到达玛走近,他微微一笑,“我的爱之光,”声音如同丝绸般柔软,“谈判进行的怎么样?”
达玛提起裙摆,踏上舆车的台阶。舆车内宽敞而凉爽,绸缎垫子上绣着繁复的藤蔓花纹,空气中弥漫着没药与乳香的芬芳。
札罗将另一只翡翠杯递给达玛,杯中酒液在阳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六十艘船,”她接过酒杯,“他们需要三天时间考虑。”
札罗轻笑一声,红宝石戒指叩击杯壁的声音清脆如骨瓷碎裂。“三天?”他啜饮了一口葡萄酒,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对他们来说,三天足够编织一百个谎言。”
达玛的目光透过帘幔的缝隙,望向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魁尔斯人的眼睛如同贪婪的海洋,他们的目光追随着舆车,仿佛在窥探龙之母的秘密。
乔戈和卡拉洛骑在马上,挥舞着鞭子驱散人群,“让路!”两人在马背上对着旁边拥挤的好奇者大喊,“让路!给龙之母让路!”多斯拉克语的咒骂声混着魁尔斯语的惊叹,如同热油浇在冰面上。
“你认为他们不会答应?”达玛问。
“俗话说得好,从王族那儿要钱,比给法罗斯的石牛挤奶还难。”
“这不是要钱,是交易。”达玛觉得王族倾向于给船,不过,她看向札罗,可能代价是她助王族压制魁尔斯的其他势力。
“您赞美他们了吗?”
“当然。”我说自己很荣幸的得见他们。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一种赞美吧?龙之母的荣幸。
“您哭了吗?”札罗继续问。
“我不会哭,真龙的火焰中没有眼泪。”她把脖子上的银项圈摘掉,喝了一口酒,有股石榴和夏天的味道。
“您应该哭的,”札罗装模做样的叹口气,“这才是文明。”魁尔斯人动不动就掉眼泪,落泪被视为文明人的标志。“我们收买的那几个人怎么说?”
“温德罗算是最尽职的一个,他帮我打破僵局。莉亚妮丝说考虑一下,艾耿说最多给我三十艘,马索斯跟我大吵了一架,说我狮子大开口。”
“三十艘,确实已经是王族能拿出来的全部了。”札罗向后懒洋洋的躺着。
“我要是非要六十艘,或者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