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几步,就一头栽在了地上。
此时一位路过的老头见到倒地的少女,大惊。
连忙让后头的小厮扶起,扶到他的摊位旁歇着。
小厮拱了拱手,“老爷,无事,她只是睡着了。”
谢老摩挲着白花花的胡子,“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倒头就睡。”
“将她先安置在县衙。”
说着几名小厮便将乔卿落送到县衙里头。
谢老又开始挂出幡,周围逐渐聚集起群众,打算讲述秦淮氏领兵二十万打败晋国的故事。
“话说当年硝烟四起......”
......
谢明灼锤了锤酸痛的脖颈,看着书案的那堆案牍,一个头两个大。
“大人!!!不好了!老爷他、他拐骗少女!!!”,一名贴身小厮喜儿风风火火地在书房外喊道。
谢明灼剑眉倒束,一拍桌,“什么?”
俊美的容颜染上了薄怒,行走若风,黑黄色相间的锦服衣摆轻扬,神色匆匆。
喜儿也跟在后头,絮絮叨叨道:“那女子好似还昏睡。”
谢明灼知道自己的爷爷不靠谱,但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还将人打昏,不择手段。
前几日他催着自己与宁洛县的千金相见,又给了自己好几个皇亲贵族女子的名帖,要他去参加赏春宴。
明里暗里的心思显而易见,变法儿地催着他成亲。
爷爷竟已经焦急到将女子拐入府中,让他霸王硬上弓?但婚姻之事岂容儿戏?
“她在哪?”
“厅内。”
待谢明灼来到府中后院,在院内的大厅之中,见到了那位被拐骗的女子。
少女的头稍稍晃动,头顶的银色步摇叮铃作响。
一袭墨发垂落腰迹,前额的流海梳得整整齐齐。
杏眼圆圆的,望向谢明灼的视线怔愣。口中的动作僵住,手中还拿着一个鸡腿。
粉红色的齐胸瑞锦襦裙衬得她娇小可爱,眼神定定地看着来人。
她道:“你好啊。”
谢明灼感觉到脸在烧,额头有些发昏。
心脏突突直蹦,晕红直燎到耳廓。
他捂着左胸口,“我好像、好像心在跳。”
喜儿看了一眼大人,他确实诡异得不同寻常。
“你说话真有趣,心不跳人不就死了。”
乔卿落看着眼前古里古怪的人,看起来他应当是这里的主人。
她放下手中的鸡腿,忙擦了擦手。
她抱拳,“多谢相救。”,她又看了一眼身前的菜肴,“还有这些饭菜,谢谢你啊。”
谢明灼对上她的双眼,一时之间眼神飘忽,竟不知看向何处。
他的脸更烧了,“不、不用。”
“对不起,无意冒犯,你是个结巴?”乔卿落疑惑道。
“当然不是。”
乔卿落哦哦地点头。
“小姑娘,现今身体如何啊?”
来者先闻其声,在谢明灼身后,逐渐走来一位白胡子老者。
他面容和蔼,眼神笑眯眯的,将手中的书幡给了一旁的小厮。
谢明灼低声对谢老道:“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谢明灼的身高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的,她只得从谢明灼身后探了个脑袋。
见到来人后她打了个招呼,“你好老爷爷,我记得我当时倒在了街上,好像......好像在倒之前见过你。”
谢老笑着点点头。
“这位是我的孙儿,琅东镇的县令。”
“我叫谢明灼。”
“我叫......我叫......”
乔卿落锤了锤脑袋,久久说不出。
她越想脑袋越疼,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祖孙二人相视,谢明灼又问道:“你是哪儿的人?”
乔卿落摇头,她也不知道。
“那家中有何人?”
她继续摇头。
谢老将谢明灼拽到一旁,“坏了,这姑娘是个黑户。”
谢明灼:“她可能失忆了。”
谢老忧心忡忡,“这可不行,她已经穷困潦倒露宿街头,幸好被我救回来了。这说明咱们琅东镇还有贫困户漏网之鱼,这个姑娘就是典范。”
谢明灼:“......”
“爷爷,要不这个县令你当?”
乔卿落看着祖孙二人在一个角落里蛐蛐,她皱着眉头,叽里咕噜地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那个,你们是在说我吗?”
被提到的祖孙二人身体一僵,扭头尴尬一笑。
谢明灼上前了几步,看着眼前孤苦伶仃的乔卿落,心中不由涌现一阵心疼。
“那你还记得你是从哪儿来到的琅东镇吗?”
“嗯——记得,我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