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而行,独留李大娘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仅是几步,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李大娘揉了揉眼睛,“嘶——人呢?”她眨了几下眼睛,看向东侧的街道,“方才还在这儿的,又老花了。”
池玄烬走过这条街道,神识探查,感受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
就在一月前,搜魂器首次探查出了魂力波动,就在人界。
波动也只是一瞬,但就是这一瞬间,让池玄烬十年来的念想犹若火树银花般乍现。
他走过许多人间地界,京都、大漠、寒山,踏遍万里,却寻不到半点踪迹。
琅东镇是他的最后一站。
......
“我许好了。”乔卿落眼角弯弯,撑着桥的围栏,仰头看着千盏孔明灯。
“落落,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
她扭头看着身侧之人。
谢明灼埋头一笑,笑声像清晨撞碎晨雾的铜铃,清亮中裹着毫不掩饰的畅快。
“方才你的那番话我想了许久,我确实一直在作茧自缚。当下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身边之人。”
谢明灼看着愈来愈远的两盏孔明灯,融入在千盏光亮之中。
他曾自诩通透,却不如乔卿落潇洒。
乔卿落也冲他一笑,二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光影落在他们身上,宛若星河围绕。
乔卿落移开目光,垫脚双手挡在眉毛前,仰头看着,“咦,看不到了耶。”
“那肯定是飞得更高了。”
灯会逐渐步入尾声,桥上的人也少了许多。
“咱们回去吧,我待会儿还得补一下海报的细节。”
“好。”
他们随着人群,缓步而行。
池玄烬站在临仙桥下,踏上石阶。在他眼前,无数人流从他身旁穿过。
青年男女的身影愈来愈远,隐没在了人海之间。
半顷间,他们错过了。
池玄烬稍稍皱眉,他放开了神识,犹若沙砾入海,没有波澜。
他还是寻不到踪迹。
池玄烬看着天上的孔明灯,他第一次渴望被神明眷顾。
......
“爱我......”
床笫之间,银铃作响。
娇嫩的脖颈被温柔地轻抚,耳边的热气缠绕。
十指相扣的力道重得发疼。
“说爱我,就放过你。”
磁性的嗓音环绕,喘息交叠。
无数次的攻城夺掠让她丢兵弃甲,眼尾垂泪涟涟。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却在那人的眼里,就像清冷漠然。
而他却让那纯白的清冷染上不属于她的欲色,绯红交叠,耳厮鬓摩。
一点点地引诱,一点点让人沦陷。
白嫩的手腕被强制钳住。
“我爱你,你能不能也爱我......师尊。”
男人情欲的眼神撞击着她的眼眸,浓烈的爱意让她无法招架。
她心中升起畏惧,想要拼尽全力逃脱,犹若笼中之雀。
这些反抗遭到更强烈地反噬,宛若娇花在暴雨之下的摧残,轻柔的爱抚化作狂风骤雨的吻痕。
香汗淋漓,仅剩啜泣微弱的喘息。
吻上乔卿落紧皱的眉头,吻着她因害怕而紧闭的眼眸,阖下鸦羽般的眼睫。
额首相对,声音暗哑,“你一句话都不与我说,我就这么令你厌恶么?嗯?”
沉醉而迷离的眼神让他进一步地索取,让淡漠无法自持。
身上仿若被点了火,指尖抚摸着她清冷的眉骨。
“落落......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乔卿落被那沙哑的嗓音惊醒,一声声在耳畔边缠绕。
她坐起身,额头冒着汗,眼神还是怔愣着,未从方才的梦境中抽离出来。
乔卿落缓了好一会儿,这已经是第五次做这个梦了。
也是第五次梦见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真实得就像发生过这些事情,她逐渐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自己的记忆。
每当她想拼命看清那人的脸,梦就醒了。
她取来帕子,拭去额头的汗。辗转反侧间,口干舌燥。
乔卿落睡不着了,她又起身给自己倒了水,连续喝了好几口。
她感觉心里闷闷的,堵着许多事在心间。
莫名的焦虑却找不到原因,在垂首间,摩挲着锁骨的绿色宝石项链。
这个项链从她出棺材时便一直戴着,看不出有任何特别之处,也没有留下有关身世的信息。
项链无法取下,她试了很多方式,都不管用,于是乔卿落便不再管它。
她细细回想起方才的梦,梦境中那人叫她师尊,那个地方好似在一个殿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