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准时的司机也架不住路程远,等周璇宁和高涧到达禾木时那边的天已经黑了。
“星星好多啊,路上风景也好看,蓝调时刻真的不要太美。”周璇宁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回头对高涧说,高涧担心她摔倒,一个大跨步上前把行李箱攥在自己手里,比起眼前的景色,他现在更在意周璇宁的胃能不能受得了,一路上周璇宁要么睡觉,要么就趴在窗户上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点东西都不吃就算了,连到了服务区也不垫垫肚子。
“你饿不饿?你一路没吃东西。”
“好像是有点,你想吃什么?”
不提还好,一说周璇宁顿时觉得饿到心都空了。
“待会儿放下行李出来逛逛看。”
“行。”
高涧第一次来新疆同时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雪,禾木气温低,偶尔来的一阵风中全是细碎的冰晶好不漂亮,路边每一束姜黄色的光都让他觉得无比惬意。
见到雪的周璇宁仿佛是切换到了另一个人,只见她像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去踩雪,玩的开心了还会踩一只小兔子出来,也就是没多久地上就出现了许多的兔子。
“去吃羊肉串吧。”
周璇宁一回头发现高涧已经落下一大截于是赶紧招手让他快点。
高涧远远就看到她冻红脸也玩心大起,他弯下腰攥了一把雪就朝周璇宁脸上扬过去,周璇宁愣了一秒赶紧捧了一大把雪准备回击,可还没得逞就又被高涧的雪球砸中,短短的一段路两个人硬生生走了十多分钟,闹累了周璇宁终于喊着要吃饭。
“去那家,那家人多。”
周璇宁昂着头扯着高涧的袖子就往她指的方向走,果然,里面人头攒动、热气腾腾。
刚一进门,周璇宁就被里面的氛围吸引了,里面两张大桌子坐满了人,约莫总得有二十来个人,一桌唱着歌划着拳、另一桌全是年轻人跳着Kpop。
“你好,几位?这是菜单您先看一下。”老板娘笑着迎上来,她瘦瘦的脸上没什么肉但笑起来很是好看。
“姐,你们店是有什么活动吗?”周璇宁指着里面的那两桌人问道。
“没有撒,只是四个旅行团凑一块了。”
“哦哦哦,是这样啊,好热闹哦。”
周璇宁探头探脑注意力全被人家吸引过去了,看到老板娘还在等自己点单就赶紧说:“这样姐,你先给我来俩烤包子,再上个炒烤肉,其余的我们看着点。”
周璇宁搓搓手又吸了吸鼻子,刚刚玩雪玩的过头,这猛地一进暖烘烘的屋子手指立马变得又涨又痒。
周璇宁这边刚说了两句话一回头看到高涧伸出两只手放在炉子旁烤,周璇宁忙上前一步拽住他的手:
“诶诶诶!不能直接烤,你先自己捂捂。”
“为啥?”
“什么为啥?你不是理科生么?当然是会冻伤的啊...诺,这是菜单你看看想吃什么?”周璇宁说。
“点你想吃的就好,我吃什么都行。”高涧搓搓手将菜单又推回去。
“那就再来个烤羊腿吧?”周璇宁早就想吃羊腿了,上次出差东道主上了一道烤羊腿,那肉外酥里嫩香迷糊了,可惜那次是社交场合她不能大快朵颐,这次总算可以敞开肚子吃了。
“那…我点两瓶啤酒。”高涧说。
“好。”
周璇宁应承着高涧的话也跟着喊道:“姐,再来个烤羊腿,两瓶乌苏两罐奶啤。”
“好撒。”顷刻间,老板娘的声音埋没在油锅的滋啦声中。
“他们好热闹啊,我也想玩。”周璇宁回头打量着身后的两桌羡慕的说,她音量不低被身后的小姐姐听到了,对方立马热情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邀请周璇宁一起玩:“那一起呀,没关系的,过来坐。”
“不了不了,我朋友还在这儿。”周璇宁知道高涧不太喜欢和不熟悉的人有接触,只好拒绝了人家的好意,不想高涧却阻止了她:
“没事,你喜欢就玩会儿。”他说着就真搬了自己的椅子坐了过去。
“两位是情侣吗?好般配诶。”一个小姐姐由衷说,其实刚刚这两人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女人戴着黑色的毛线帽,露出的头发是黑长直,脸上妆容很淡但根本挡不住她的气场,她穿着高领黑色短款羽绒服但还是露出一小截脖子,下边穿着黑色紧身裤搭配一双白色的雪地靴;
反观男人是清爽寸头黑框眼镜、也是一身黑,身上唯一的颜色就是一条深蓝色围巾;两个人都是清冷挂站在一起和谐又养眼。
“不是不是,是姐妹、姐妹而已。”周璇宁摆摆手激烈否认,眼睛一转就给高涧找到个合适的身份。
“噗!”
高涧刚要喝水,被她一句“姐妹”雷的五雷轰顶。
“姐妹?”他凑在周璇宁耳边咬牙切齿的问。
“那不然呢,你想被人家抓着开玩笑啊。”说完周璇宁就不再理他跟着对面做起游戏来,高涧委屈道:“开玩笑又不是不行。”
相处这一天下来,高涧明显跟不上周璇宁的节奏,她一会儿像个大冰山整张脸写着“生人勿近”,一会儿像个人机只会“嗯嗯嗯”,一会儿又像“微醺”了一样。高涧从不知道周璇宁这么“自来熟”他一直以为她是社恐人士,但看到她和一群陌生人舞蹈接龙毫不怯场才知道自己的准备明显做少了。
周璇宁是Kpop狂热爱好者,吒、娃、BP、兔和二代的舞信手拈来,高涧看着桌前闪闪发光的女人瞬间觉得这可能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很快,周璇宁点的酒上来了,只见周璇宁将两罐奶啤塞到高涧手里,自己起了一瓶乌苏。
“合着这两瓶酒你都是给自己点的?”高涧看着手里一小罐乳酸制品苦笑道。
“这酒劲儿大,你喝不了。”周璇宁特别笃定的说。
“你又没和我喝过,怎么知道我喝不了。”
“比比?”周璇宁挑眉。
“行啊。”高涧微笑。
说罢两个人从人家的酒桌上退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