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会更好。”

黎嘉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虽然幻想过无数次周璇宁质问的画面，但这一幕真的发生后她还是无法直视周璇宁的眼睛，周璇宁看她躲闪的视线终于心软下来：

“你后天是不是要去参加电影节了，到时候申婷婷怎么办？”

“我不去了。”

“那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不去呢？”周璇宁听到黎嘉要放弃立马反驳回去，她可能比黎嘉自己都知道明白黎嘉多在意这个奖，黎嘉没说话眼睛却看向了周璇宁的卧室。

“你担心她？现在高级护工很靠谱，要不...”

“不行...”聊到这里周璇宁终于猜了个七七八八，她追问道：

“你也参与这件事了，是不是？你对袁斯辰根本不是同情那么简单对不对？”黎嘉没有正面回答，周璇宁也真是受够了：

“申婷婷现在烧还没退，危险期根本没有过，你...”

“我也是在赌而已，赌她命够不够硬。”

“真的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吗？值得吗？”黎嘉没再说话了，她回到申婷婷身边慢慢握住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心里问道：

“姐，你觉得我们走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值得吗？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做对不对？”门口的周璇宁看着屋内的一切，默默走在阳台拨出一通电话。

“喂？爸，我这边有突发情况，你能不能帮帮我。”

一分钟后，周璇宁轻轻敲了一下卧室门，把黎嘉叫了出去。

“黎嘉，你出来一下。”

“我刚刚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之前的一个学生有个私立医院，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们可以先把申婷婷送到那边，但我要告诉你医院有些远，你如果放心我明天就能带她去。”

“那你的工作？”

“工作比不上人命重要，如果我真失业了，你要负责养我一辈子，所以你一定要拿个有分量的奖回来。”

黎嘉知道周璇宁是变相安慰自己，点点头道：“好，我一定养你。”

天快亮的时候申婷婷的体热终于退了一些，周璇宁不愿意浪费时间选择立刻出发，分别时，周璇宁看出黎嘉的担心。

“别担心，有什么事我随时联系你，希望你电影节能摘得桂冠，其他事等回来再说。”

“好！”

周璇宁一路上都开的很稳，六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父亲给的地址，医生很早就在外边等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再对申婷婷好好检查一下。

“失血有些多，再来晚一点就很危险了。”

“那有内伤吗？”

“除了胳膊和后背的刀伤，还有一处小腿骨折，内伤...”

医生没再继续往下说了，周璇宁心里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沉了下去。

“还有救吗？”

“我们只能尽力一试，她的脾脏破裂程度较轻，但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手术风险很大，病患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家属有来吗？或许...”

医生的话又说了一半，剩下的意思全靠周璇宁去领会。

手术进行中，周璇宁坐在手术室外边的椅子上心里五味杂陈，如果她当时选择帮助黎嘉，申婷婷也许就不会想着逃走，也就不会受伤了；

如果她坚持送申婷婷去医院，可能就不会错过最佳治疗时机；

如果她没和周义清闹别扭，就能早一点想到办法；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优柔寡断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么糟。

周璇宁这么想着眼泪不由自主落下来，眼泪刚好滴在袖口上，那个袖口边缘粘上了申婷婷的血，那片血已经暗沉，在深蓝色的布料并不明显，可那片血渍早已经烙在了周璇宁心上。

“别担心。”

突然，有一只打手附上了周璇宁的手背，她顺着手的方向抬起头，一下子就看到了周义清风尘仆仆的脸，也在一瞬间看清了对方眼底的担心。

“爸…"

“黎嘉？”翁世钰听到手下人汇报的内容立马坐直了身子。

“是的，我们按照您的指示给申婷婷留了一口气，她逃走后躲进了机场十几公里外的一栋废弃仓库，一开始她并没有求救，原以为她要放弃了，但第三天终于等来了接她的人。”

“那个人是黎嘉？”

“那人把脸裹得很严实，车也是新买的没有牌照，所以一开始我们只能认出是个女人，好在她扶申婷婷上车时墨镜掉了下来，黎嘉的眼睛很特别，很难认不出。”

“难道黎嘉是申婷婷背后的人？”翁世钰小声说。

“翁董，会不会我们想错了，申婷婷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有些艺人朋友也很正常…”

“不会，黎嘉如果一点不知情那她不会先买新车再去找申婷婷，更不用蒙着脸，黎嘉人呢？”

“已经在飞往柏林的飞机上了。”

“找人看住她有不对劲就解决掉，人在国外你们应该有很多办法要了她的命。”

“明白，策划一场谋财害命的戏码我还是有把握的。”

“做的小心点。”

“明白。”

“那申婷婷呢？”

“黎嘉把车开进市区后进了一个小区，她没坐电梯，没搞清楚前我们也没敢随意下手就没跟上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