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切换的音乐,酒杯相碰的脆响,舞池中摇曳的身姿,看向和周遭迷醉的气氛融为一体的男生,黎月不禁蹙眉。
“你……”
“怎么,对我的诚实很惊讶?”詹呈卸下一路的伪装,一把扣住她的胳膊,将人甩向沙发。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黎月险些惊呼出声,短暂的眩晕后,她嘭地一声陷入沙发。
“干什么?!”
詹呈居高临下地垂眸,上前一步将她困于双臂之下,嗤笑:“你不会真以为我蠢到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吧?”
黎月一怔。
他的指尖顺着下巴划向她的喉管,最终停在锁骨之间。
“让我瞧瞧这颗漂亮的珍珠。”詹呈倏然握紧拳头,一把扯落吊坠。
莹白的小米珍珠飞溅、散落一地,黎月吃痛地嘶了一声。
“哦……这该不会是你为我精心准备的录音设备吧?”
詹呈随手一扔,珍珠精准地坠入蓄满酒的高脚杯中,撞出轻响滚起细密的气泡。
他倾身压下,透露出危险的信号。
“先生,这是展少为您点的香槟。”突然而至的声音打断他的动作。
包厢昏暗,服务生举着托盘低着头,冰桶里的酒瓶泛着冷雾。
詹呈不满地赶人:“放下,滚。”
黎月扫了眼服务生,趁机猛地推开詹呈,从沙发上逃离,顺势抓起冰桶里的酒瓶,与他隔开距离。
望着沉入杯底的吊坠,黎月冷静地说:“没有录音设备又怎么样,你不怕我报警吗?”
“你有证据吗?这家会所的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你可是自愿跟着我进来的。”詹呈无所谓她的威胁,靠回沙发上。
黎月握着酒瓶的手不断攥紧,深吸一口气问他:“你用这副伪君子的表象骗过多少女生?”
詹呈不走心地反问:“你是指谁?你上次救的石露?还是之前哪个女人?事先声明,我可没有强迫过她们。她们想拥有被完美情人宠爱的幻想,而我恰好能满足她们罢了。”
“你简直是人渣。”黎月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这么激动干嘛,我现在其实也不想把你怎么样。”詹呈伸手试图故技重施将人拉回,怎料被警惕躲开,他不恼反笑,“我说喜欢你是认真的啊。只要你高高兴兴跟我谈,我保证还你一个清清白白的背景,毕竟谁会故意给自己亲爱的女朋友找麻烦。”
黎月不以为然,冷笑:“然后呢?像对待曾经那些女生一样抛弃我再毁掉我吗?”
“当然不,你和她们不一样。”詹呈面露不满,“那群笨蛋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玩够以后和她们每多说一个字,都让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在被玷污。”
“詹呈,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了。”耐心耗尽,詹呈眼底闪过阴鸷,起身再次逼近她,“今天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要怪就怪你自作聪明,怪不得我。”
黎月稳稳退了半步,警告道:“你最好别过来。”
詹呈狞笑:“你可以随便喊叫,这里的人只会觉得你在助兴。”
脚跟抵至墙面,黎月骨节之间的青筋顺着手腕上延,手肘屈曲。
“砰——”
与此同时,伴随着骤停的音乐,整个包厢瞬息陷入一片寂静与漆黑。
“啊!!!”
“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了?!”
“Server!!!”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
手电筒金色的微弱光线在包厢内游走。
冰凉的酒水喷溅,沾湿了前襟。
还未等黎月反应过来断电的缘由,脚底一悬,瞬间被人拦腰抱起。
黑暗中,周遭的一切被黑暗吞噬,感官被无限放大,焦躁的询问声贴在耳旁响起。
“我们可以走了吗?”
紧绷的神经松懈,黎月丢掉手中爆裂后仅剩的半节瓶颈,揽上他的脖颈。
“你可以再抱紧一点吗?”
“我怕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