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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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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城市依旧被黑暗笼罩。

窗帘拉起的室内,更是无一丝光线。安静无声。

但不多时,这片区域的沉静就被打破。先是传来几声声音略重的短促喘息声,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躺在床上的伊佐鹤在黑暗中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知为什么,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室内显得非常清晰,伊佐鹤因为心脏短暂的难受而不自觉的加快了呼吸频率。等到一分钟后,他才好像是完全清醒过来,随后抬起手在床上四处摸索,找寻手机。

最终,伊佐鹤在枕头底下摸到了冰凉的手机机身,随后拿起,按动按键,短暂的闭眼以适应强光过后,伊佐鹤看清了现在的时间。

才六...点?怎么起这么早。怪不得,没有听到闹钟响呢。

正当伊佐鹤打算放下手机,打算重新睡一会的时候,手机突然轻微震动一下,手机页面显示接收到一封新的短信。

这么早、谁会给我发短信?伊佐鹤好奇地点进去,短信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这让他一秒钟之内就看完了。随后伊佐鹤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原来是这个...刚才竟然忘记了。”

伊佐鹤放下手机,闭上眼睛瘫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后,最终决定现在起床。

床头的台灯亮起黄色暖光,伊佐鹤起身掀起被子下床,但等到他穿上拖鞋站起身来那一刻,伊佐鹤感觉到一阵轻微眩晕的感觉袭来,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天的手腕以及肘部关节和膝盖隐隐传来一阵酸痛的感觉。

怎么回事...?伊佐鹤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难道是昨天练枪累着了?

但随后,伊佐鹤就微微摇头,等到那股眩晕感消失之后就不甚在意的去洗漱了。

七点十分,电梯下行,随后到达一楼。伊佐鹤走出电梯,随后推门走出一楼大厅,只是刚刚呼吸到外界的空气,伊佐鹤就被一道骤然袭来的冷风激的抖了抖,他不由得抱了一下手臂,随后将黑色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高,同时内心疑惑:奇怪,怎么突然感觉今天有点冷,明明昨天还没有这么冷啊。

穿过小路,途径三三两两的行人,伊佐鹤正想走向公寓的出口,却在这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伊佐鹤循声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一旁的停车场内,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汽车——雪佛兰c/k1500。而那道声音的主人——身穿黑色长风衣的赤井秀一先生,正双手抱胸,两腿交叠倚靠在车门之上,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啊。他怎么会在这里?伊佐鹤略有些惊喜的走向对方。

“哥,这么早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赤井秀一在伊佐鹤还未完全接近,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之时,看了看少年今日的着装,随后微微皱眉道:“送你去学校。”今天是周一,但是少年今日却没有穿那套熟悉的帝丹校服。

“今天不去上学吗?”

“嗯。请假了。”

“什么时候的事?”赤井秀一站直身体,微低头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

“今天早上,刚请的。”伊佐鹤在男人面前站定,与对方对视一眼后,慢慢的说道。

“那你现在,是要出去?有什么、”问话还没有说完,一直看着对方的赤井秀一就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了?”他观察到今天的少年,白皙脸庞之上竟隐隐显出倦容,眉目之间,隐隐透出一点憔悴、倦怠的感觉。

“啊、?什么怎么了。”伊佐鹤有些懵懵的问道,但随即感觉视线被短暂遮挡一瞬,随后额头被男人的微凉手背轻轻贴住。

“你在发烧。不知道吗?”赤井秀一感受了几秒手下很明显比平时高了一点的体温,随后撤下手,蹙眉看着少年。

伊佐鹤慢慢眨眼。哦、原来早上那些感觉是发烧了啊。

是他想错原因了。

“没事,”伊佐鹤摇摇头,“只是低烧,没关系的。”

赤井秀一闻言不赞同的皱皱眉头,随后干脆的脱下大衣,为少年披上。

“就算是这样,也要出去?非去不可吗?”赤井秀一替少年拢了拢大衣领口,随后低声问道。

“...嗯。有点重要,所以今天就得去。”伊佐鹤慢慢的轻声说道,“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啦。别担心,哥。”

赤井秀一闻言沉默一瞬,随后叹息一声,而后转身拉开车门:“上车。我送你去。去哪里?”

几秒钟没有回音,男人转头就发现少年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好笑的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少年柔软的发丝被这动作变得凌乱几分:“怎么,不同意我送你吗?”

“还是那个地方我不能去?”

伊佐鹤闻言怔了怔,随后摇摇头:“倒也不是不能去、”

“那我们走吧。去乌丸制药公司。”

伊佐鹤只思考了一秒就果断答应了。毕竟就算他不答应,对方也很有可能跟着自己。伊佐鹤有些无奈的想到之前那次有关片山勇太的任务。

没错,今天就是伊佐鹤作为前·组织实验体,每年一次去乌丸制药公司米花市分部固定检查身体的日子。

而早上那条短信,内容便是:“上午八点,乌丸制药。”

*

乌丸制药。虽说是早晨时分,但是公司内部上上下下的人员已经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某实验室内部,窗明几净,光线充足。而操作台前,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茶色短发女孩正聚精会神的操作着手里的显微镜,观察着什么。但随即,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气氛。

宫野志保微皱眉头,但视线未曾转移,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进。”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同样身穿工作制服的,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随后在茶发少女的身旁站定,口罩上方的眼睛里竟透出丝丝紧张:“雪莉大人。”

这声音低低的,好像是不敢打扰对方一样。

虽然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对着一个目测最多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恭恭敬敬的喊大人的场景似乎略有些滑稽。但牧志一郎内心可不敢这么想,毕竟对方是13岁从美国留学归来、一回到组织就获得名为“Sherry”的酒名代号的天才少女,并且在科研组身负要职。而他自己,在组织干了几年也依旧是科研组的一个小小外围成员而已。

“您吩咐我接待的人已经到了,现在在外面,您看...?”

茶发女孩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随后想了想道:“叫他去1号检查室等我。我一会就去。”

伴随着牧志一郎离去之时的轻轻关门声音,宫野志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边拉下脸上的口罩一边朝着门口走去。

明明我只是研究制药的科研人员,怎么总是叫我|干医生的活?宫野志保内心吐槽。

茶发女孩穿行过走廊,随后站在标有1号的检查室的白色木质大门前站定,随后推门而入。

门开启之时,宫野志保也看清了里面的场景,只见已经站在里面的两个人:一个身披黑色大衣的黑发清隽少年以及身后一位身穿白色衬衫,高大俊美的长发男人闻声转过身来。

?怎么有两个人?不是只有一个人要来检查吗?宫野志保疑惑的思考了一瞬,随后她瞥了一眼黑发少年身后的男人的脸,随后就自动的忽略掉他,眼睛注视着面前的黑发少年:“雪莉。你今后的检查由我负责。”

——她早上刚来到工位,电脑就接收到新邮件,但由于今天手头工作繁重,导致她只是快速的浏览了一下邮件最初的开头,然后就下拉到最后,看了一眼附在最后的人物档案里的照片,随后就匆匆关掉了界面。

而那个照片里的人,正是面前的黑发少年。

至于身后的男人么。宫野志保眼神一闪,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大概猜出了这人的身份,不过不是很确定而已。

伊佐鹤看清推门而入的小女孩的长相后,内心其实是有点惊喜的。

竟然是宫野志保么。伊佐鹤感觉对方此时的长相与前世看到动漫里的的灰原哀的长相极为相似,同样漂亮的脸,冷冰冰的气质,只不过现在是灰原哀的稍微放大几岁的版本而已。

“君度,”伊佐鹤微笑着点点头,对着面前这个小小姐轻声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雪莉小姐。”

君度、?君度酒?宫野志保闻言不由得微微震惊了一把。

她今早上没有细看对方的名字,只知道自己今后要负责这位组织前实验体的身体检查以及健康情况监测。但当少年自我介绍的时候,着实让她惊讶了一瞬间。因为她知道君度酒这个代号。虽然她几个月前刚刚回到日本,但来到组织没几天她就听说过这个名字,可见君度酒,在组织是多么出名。

君度,组织大名鼎鼎的狙击手、竟然是,APTX有关的系列分支药物的前·实验体?这么出名的代号成员君度橙酒,之前竟然是实验体...?不可能吧......

宫野志保瞬间起了好奇心,但是目前这份好奇心不利于她眼前的工作,所以她很快地压了下去,闻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略过他们走到房间内的位于中部的一张白色检查床前,一手拉开床边的蓝色围帘。等到拉帘差不多挡住床的时候,她转身,对着身后冷冷的说了一句:“出去。”

少女身后的两人闻言都同时怔了怔。赤井秀一与一旁的伊佐鹤对视一眼,对方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随后赤井秀一重新转头望向少女,发现对方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随即很快明白:她这是让自己出去。

?为什么。赤井秀一眉头微微皱起。我有什么必要出去?

宫野志保一看男人的表情就接收到了对方的疑惑,但她还是面无表情:“检查的时候家属出去。”

闻言,长发男人动作微微一顿,与少年对视一眼,点点头后就毫不拖泥带水的朝着门外走去,离开的时候还轻轻带上了房门。

关门声响起后,宫野志保也没太多关注身后的少年,而是转身走向位于房间一角的白色桌椅,开始在台面上整理今天要用的检查器材。

但没过多久,宫野志保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微小动静。

什么声音?宫野志保疑惑地转头,随后瞳孔微缩一瞬——身后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将披在外面的黑色大衣以及黑色外套脱掉了,此刻两件衣服正松松垮垮的堆在床头,而少年正双手交叉,手指握住黑色毛衣下摆就想向上提起、不,是已经提起来了,露出了一截雪白柔韧的腰肢。

!宫野志保瞳孔地震,瞬间右手向前举起赶紧叫停:“住手!”

伊佐鹤被这突然地一声惊到,随后动作顿住,双手要掉不掉,抬头望向一脸震惊的女孩,疑惑的问道:“...怎么了,雪莉?”

“!你要干嘛?快停下。”宫野志保放下右手,微红着脸说道。

“?不是要检查吗?”伊佐鹤奇怪的歪歪头。却见话音刚落下,对面的茶发女孩就捂住了脸。

“......这次检查不用脱衣服。”宫野志保无奈的说道。

“哦、不好意思啊。”伊佐鹤闻言乖乖的放下手,随后注视着对方歉意的一笑。

宫野志保看着对方那张脸,不知为何,竟然生不起气来。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转头继续摆弄面前的工具:“过来这里,先抽血。”

少女动作利落的将蓝色压脉带绑扎在伊佐鹤的手心向上搭在桌面上、已经将衣袖向上挽起,露出的苍白的上臂之上,随后以两指并起的姿势按压少年的肘窝,迅速确定好穿刺位置,随后拿起碘酊棉签在其上涂抹,等到碘酊挥发后,又用乙醇棉签擦去碘迹,随后拿起一旁的针管,对准苍白皮肤下的青色静脉。

但宫野志保察觉到,针头刚刚碰到少年皮肤的一刹那,她握住少年胳膊的左手感觉到了一阵微小的颤动,随后她皱起眉头:“别动,会扎歪的。扎歪了更疼。”

随后手底下的胳膊果然不再动弹,宫野志保慢慢的将针头扎进,等到血液开始回血,5cc的血液收集完毕,宫野志保以棉签按压在出血点止血,随后轻轻抽出针头:“自己按着。”

见伊佐鹤乖乖接手棉签,宫野志保瞥了对方的神情随后低头整理器材:“都多大人了,还怕打针?”

伊佐鹤闻言看着面前的茶发小女孩无奈的笑笑:“我的错。雪莉小姐。”

*

检查室的门被推开,门外站着的正是低头拿着检查报告的宫野志保小姐。

背手关上门,宫野志保皱着眉头缓缓的走到正坐在座位上的黑发少年面前,并没有理会正站在少年身旁的、气质冰冷的黑发男人。

伊佐鹤抬头与身前的皱着眉头的小女孩对视,微笑道:“怎么了,雪莉小姐?难道我有什么事吗?”

宫野志保看了伊佐鹤一眼,随后又重新低头看了手中的报告单一眼,最后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少年,慢慢的说道:“倒是没有什么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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