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假设宁婴婴替冰哥挡了无可解,九哥要求冰哥娶婴婴护她一世安好,冰哥不同意并且骂九偏心眼被九打了一顿——
梦魔:“小家伙,你这身灵力有点问题啊,心法疑似残缺,是何处捡漏得来?”
洛冰河:“入门当日并无分发心法,我这心法是后面负责我们的孙师兄所送来。”
梦魔:“这……”
洛冰河:“前辈但说无妨。”
梦魔:“这份心法说坏也不算坏,只是些许法诀之中存在互相攻讦之处,怕是有些问题。如果有机会,你还是寻一下旁人的对比一番,看它是存在纰漏还是别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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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在议事堂等了一炷香后,沈清秋才匆匆而至,他高坐于大殿之上,连眼神都透露着不耐烦,右手揉着眉心:
“本尊不想跟你说那些客套话,婴婴所中为魔族‘无可解’,顾名思义,是一种修真界没有解药、魔族无需解药的奇毒。实力高强者还可通过丹药与外来强劲内力加以克制,练气期修士却终生再无修仙问道可能。”
沈清秋突然抬眼紧盯洛冰河,身上气压甚重,逼得站在中央的洛冰河直接跪在地上,连腰都直不起来:“本尊说话,你可明白?”
洛冰河于金丹期威压中努力挺直身子,满脸冷汗、与对方对视的眸子里写满了不甘。颤抖的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为他带来极致的清醒:“弟子明白。”
沈清秋的意思是……宁婴婴为他失去修炼前程,已无挽救机会。他今日能全须全尾的走过来而非当场毙命,怕是——宁婴婴以命相威胁,沈清秋要洛冰河为宁婴婴负责。
“既然明白。”沈清秋丢下一纸婚书,平淡的话语中满是压抑不住的厌恶与反感:“签了它,今后你是我第三个真传弟子。百年内不得与其他人交际过近、更不能拈花惹草、徒惹婴婴气恼。”
“百年?”洛冰河看着悬浮于半空的大红庚帖,上面写着宁婴婴的生辰八字。只要洛冰河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并请人推算八字,只等寻个良辰吉日,即可八抬大轿与宁婴婴完婚。
练气期弟子虽比常人寿命长些,但宁婴婴已断绝修炼前程、又无强大灵力傍身,怕是难逃百年之数。
故而——沈清秋的意思是,在宁婴婴死亡之后可以放洛冰河自由,宁婴婴存活期间绝不允许洛冰河三心二意、另寻新欢。
听到洛冰河还敢质疑,沈清秋揉眉心的动作更加明显了些,连带着身上的冷气与一旁的空气都沉重许多:
“本尊待婴婴如女儿般,明帆更是会护一直着她,日后若你敢对不起婴婴,脖子上的东西就别要了。”
“呵。”洛冰河捏着手中浅薄的纸张,却像是看见一份卖身契。沈清秋的态度未免过于高高在上,对待他的态度更像是打发路边乞丐般、施舍给他‘真传’之位。
他若是真签了,别说沈清秋这个偏心到离谱的性子,平日里怎么都看他不爽的明帆怕是要摁耐不住想弄死他的心,恨不得随时随地盯着他,而洛冰河也将时刻处于对方‘监视’之中。
‘梦老。’洛冰河悄悄呼唤梦魔:‘以你现在状态,能看破上面那个修为吗?’
‘一介凡修罢了。’
梦魔乃是元婴巅峰修为,在这个元婴不出、金丹称霸的世界里,即便是他只剩下元婴,其眼界和心态也是不俗的。故而,他一眼就看出来沈清秋现在是金丹中期,并且若无特殊机缘,怕是要终身止步于此。
梦魔收敛气息,对洛冰河的天赋很看好,懒洋洋开口:‘给你十年,你必能超越于他。’
‘那就好。’洛冰河得到梦魔确认,对沈清秋难免存上几分轻视之心——一介凡修,无非是占据‘师尊’之名和年龄之长,给他时间,洛冰河现在所受屈辱,定能一一奉还。
“本尊的耐心是有限的。”
沈清秋连茶都没泡,手中捏着个杯子盖把玩着,在等待一炷香还没听到回复后,明显烦躁起来。等他说完这句话,手中的瓷器直接砸到洛冰河脚边:
“不想签就现在收拾包裹,趁本尊没要你性命之前夹好尾巴立刻滚!磨磨唧唧拖延时间又舍不得婴婴带给你的好处,当心贪心不足却误了性命!”
清脆的迸裂声响起,洛冰河抬起头,黑黝黝的眸子直对着沈清秋:“师尊。”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平淡到——几乎毫无情感。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平日里圆润无害的瞳孔占据了大半眼眶,被这样的眼睛盯着,总归是瘆人而偏执的。
面容是沉静的、声音是沉稳缓慢的、腰背是挺直不屈的,剑眉星目之中,堂下跪着的少年就像是一柄尚未出鞘却已绽放光芒的利刃:
“您未免,太偏心了些。”
此话一出,满屋寂静。
沈清秋身上的气压完全释放,洛冰河在梦魔满耳朵的‘你现在怼不过对方’中用右手撑起身子,半仰起头,完全不怕死的一条条指出对方的‘偏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