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天道的偏袒和气运加身，荣登三界至尊的位置后，竟成为世间争相传颂的绝世天骄，享江山如画、美人如云。

凭什么，为什么？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夺其一。上苍既然给他重生的机会，沈清秋自然要抢了对方机缘，成就至高修为，亲自手刃仇人，将所受苦楚千百倍还回去！

而这第一件事，就是将尚未长成的小弟子彻底驯服，牢牢捏在手心。

沈清秋打量的目光过于直白，停留在对方脸上的时间也有些长。洛冰河被这样近乎灼热的关注给震惊到，不由自主的呼吸一窒，心脏快速碰撞着，连嗓子都有些发紧：

沈清秋不愧是公认的道貌岸然，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张脸……装模作样的样子确实不错。

上一世只来得及将人丢入牢笼百般折磨，倒是忘记了——这张皮相，本来就是最完美、最勾人的存在。

既然天道给了他第二次机会，定然要好好筹谋，更快登临至尊，顺便将之前的一些遗憾给修补才是。

月色从窗户慢悠悠溜走，将两人的阴影打在地上。就像是两只披着美人面的毒蛇，拥有着甜美光滑的外皮、异香扑鼻的喷香，还有……一触即死的毒液。

两个心怀鬼测的家伙对视着，沈清秋无悲无喜的扫过洛冰河，径自垂下眼帘。微冷的空气带来别样的清新，沈清秋脸上的表情从讥讽变得温和。

但在这样的诡异气氛之下，环绕与两人之间的危险感觉却越发肃杀明显。

沈清秋轻轻的抬起腕骨，将手掌放置在洛冰河头顶，微微揉了一下：“好孩子。”

语调缓慢而悠长，似是夸赞，更像是……在奖赏一只听话的狗。

“师……”

洛冰河展露个无害的笑容，刚准备说些什么，眼前的世界却猛然摇晃起来。一大片的灰白粉末将场景暗换，眩晕和无力袭来，身躯不由自主开始倾倒。

在彻底晕倒之前，洛冰河透过灰暗的光晕隐约看到沈清秋的脸。对方的表情依旧是平淡的，月辉洒在其中，仁慈安静的像是寺庙里的佛像。

某种想要打碎对方的暴虐从心底生出，洛冰河下意识发出威胁：

“沈清秋，你给我等着，我必要你……”

“呵。”

沈清秋轻轻笑了一下，应下他的‘邀约’：“本尊好怕怕呢。”

怜惜的伸出手，衣袖从洛冰河咽喉划过，锋锐的灵力刀刃很快割裂出透骨的血痕。腥臭的铁锈味遍布于空气之中，沈清秋的声音带上某种隐秘的期待和掩不住的雀跃：

“本尊，等着你的‘报复’。”

“如果……你还能爬起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