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

永昌三年的雨夜，谢临淮站在羽林卫的尸体堆里，手中银针滴着血。萧景琰被铁链锁在刑架上，左眼插着一截断箭，而谢临淮却俯身在他耳边轻语："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下一秒，银针刺入眼球，鲜血喷溅在谢临淮脸上。

谢临渊猛地后退一步，冷汗浸透后背。

萧景琰的眼罩已经摘下，左眼的贯穿伤狰狞可怖，而此刻，那道旧伤竟开始渗血，像是记忆里的疼痛跨越时空再度袭来。

"看见了吗？"萧景琰哑声问，"你兄长是怎么对我的。"

谢临渊闭了闭眼，忽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萧景琰的眼伤上："现在呢？还疼吗？"

血珠渗入伤口的刹那，萧景琰的瞳孔骤然紧缩。

——不疼了。

【太医叛徒】

回府的马车上，萧景琰的银眼罩重新覆上，只是内侧的缚魂纹淡了许多。谢临渊的指尖仍残留着血迹，而车窗外，一道黑影悄然跟随。

行至长乐坊时，马车突然急停。

帘外传来刀剑相击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萧大人，别来无恙。"

谢临渊猛地掀开车帘——

沈知白一袭白衣立于雪中，腰间悬着太医署的银针囊，而他的脚下，躺着两名羽林卫的尸体。

"楚明昭找了你三年。"萧景琰冷笑，"你倒是敢现身。"

沈知白的目光落在谢临渊身上，忽然笑了："师弟，你的血……味道变了吧？"

谢临渊的瞳孔骤缩。

——沈知白知道他是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