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炉鼎

【血鉴朝堂】

皇极殿前的九十九级玉阶上，谢临渊的结晶血滴成了一条细线。那些半透明的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每颗内部都隐约可见微型螭纹。萧景琰的冰晶眼看到更可怕的景象——血珠落地后并未渗透，而是如同活物般向四周蔓延，在青石板上组成古老的巫族咒文。

"妖物！"御史大夫王蔺突然尖声厉喝，"诸位都看到了，他的血会自己写字！"

谢临渊想要抬手，却发现结晶化已经蔓延至右肩。更糟的是，锁骨下的螭纹正在发烫，与殿前铜鹤眼窝里的玉石产生共鸣。那只三百年来从未鸣叫过的铜鹤，此刻竟发出凄厉的啸叫。

"肃静！"新帝韩昭的替身——如今已登基为永昌帝的傀儡重重拍下龙纹镇纸，"谢爱卿，解释清楚北疆冰塔之事。"

萧景琰突然挡在谢临渊身前，冰晶眼里血丝密布："陛下，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萧大人当然要担保。"王蔺阴笑着展开一卷竹简，"毕竟当年七夕夜，是您亲手将巫祝之眼喂进这妖物口中。"

竹简上赫然是谢临淮的笔迹：【永昌三年七月初七，琰自愿献眼为引，激活渊体内巫种】

【冰牢验身】

朝堂哗然中，十二名羽林卫持玄铁锁链逼近。谢临渊的结晶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迸发的寒气瞬间冻住了最先冲来的三名侍卫。这举动坐实了群臣的恐惧，太常寺卿当场昏厥。

"押入冰牢！"永昌帝的瞳孔泛起不自然的金色，"着太医署会审验明正身。"

萧景琰的绣春刀出鞘三寸，却被谢临渊按住手腕。两人肌肤相触的刹那，朝堂地面突然浮现出与冰塔壁画相同的纹路。谢临渊低声道："别动手，他们想要的就是......"

话未说完，王蔺突然泼来一盆黑狗血。萧景琰闪身去挡，却见那些血液在距离谢临渊三尺处自动凝结成冰针，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妖术！"群臣惊恐后退，"果然是谢临淮炼制的炉鼎！"

谢临渊被铁链锁住时，萧景琰的冰晶眼看到他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微笑。更奇怪的是，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玄铁锁链，正以缓慢的速度被结晶化。

【寒玉刑台】

太医署地下的冰牢由整块寒玉凿成，四壁刻满镇压邪祟的符咒。谢临渊被锁在中央刑台上，七根碗口粗的冰锥贯穿他的四肢与躯干。最致命的那根对准心口，距离皮肤仅剩半寸。

"根据《异闻录》记载，炉鼎妖物的核心在脐下三寸。"王蔺手持镶金玉尺，示意太医令准备探针，"先破气海，再毁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