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烬悔

【记忆狂潮】

青铜匣中的蓝光如洪水般冲入萧景琰的左眼，刹那间三百二十一次轮回的记忆同时苏醒。他跪倒在井边，指甲深深抠进青石板缝，喉间溢出野兽般的低吼。无数个谢临渊死去的画面在颅内闪回——被冰锥贯穿的、化作结晶粉尘的、在怀中消散成光的……每一个场景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大人！"副将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节度使府走水了！"

萧景琰抬头时，左眼中的时间漩涡已经扩张到整个瞳孔。他看到三重叠加的现实：眼前焦急的副将、记忆中血月下的皇城、以及某个尚未发生的未来里站在灰烬中的谢临渊。三种景象的边界处，细小的冰晶正在生长，那是不同时间线开始融合的征兆。

【双生棋局】

节度使府的书房已成火海，但诡异的是火焰呈现冰蓝色。萧景琰冲进火场时，发现那本《山海经》悬浮在半空，书页在火中完好无损。当他伸手去够时，书本突然爆开，无数纸页在空中组成棋盘格局。

每格棋子上都站着个微缩的谢临渊，他们做着不同动作：有的在配药，有的在练剑，最中央那个正抬头与萧景琰对视。当萧景琰的左眼聚焦在这个小人身上时，棋子突然开口：

"三百二十二局棋，这是唯一一次你执黑子。"

棋盘突然翻转，露出背面的血色契约。与之前见过的不同，这份契约上的符文正在缓慢重组——每当萧景琰的左眼流下一滴泪，就有几个符文改变位置。

【错位时空】

府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萧景琰冲出火场时，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几个侍卫的身体正在不同时间线中闪烁，时而年轻时而衰老，有个人的左臂甚至在不同年龄状态间快速切换。

天空出现巨大裂缝，血月光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最可怕的是，月光中浮现出无数个谢临淮的身影，他们从各个时间线汇聚而来，正在融合成一个巨大的结晶怪物。

萧景琰的左眼突然剧痛，视线里出现重影。他看到自己同时做着三个动作：拔刀冲向怪物、跪地捂住左眼、以及转身奔向皇陵。在时空彻底错乱前，怀中的螭纹玉传来谢临渊清晰的声音：

"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雪夜重逢】

刑场西墙的墨竹屏风早已倒塌，但萧景琰的左眼看到时空在此处扭曲成漩涡。当他伸手触碰那片扭曲时，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二十二岁的谢临渊从虚空中踏出，月白官服上沾着与记忆中完全相同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