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向四周,营地里简陋的窝棚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人们眼中对生活的希望。
林温姝暗自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守护住这份希望。
这时,一个小丫头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娃娃,怯生生地走到林温姝身边,拽了拽她的衣角:
“林姐姐,你是仙女吗?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林温姝蹲下身子,微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头:
“傻孩子,我可不是仙女,只是不忍心看到你们受苦。等你们都过上好日子,就不会觉得我特别啦。”
小丫头眨着大眼睛,认真地说:
“才不会呢,林姐姐永远是最好的人。”
不远处,孙跃和苏瑶还在守着粥锅忙碌着。
孙悦一边搅拌着粥,一边抬头朝林温姝喊道:
“林小姐,粥好了。”
林温姝起身走过去,接过孙悦递来的勺子,尝了一口:
“嗯,确实香,辛苦你们了。这些粥可得让大家都喝上热乎的。”
苏瑶笑着说:
“放心吧,我们盯着呢。今天还多煮了些,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
边境的寒风裹挟着沙砾,将医师帐篷的布帘掀得猎猎作响。
姜清芷走向军医帐,靴底碾碎冻硬的雪块,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帐外晾晒的绷带在风中晃成灰白的旗,每道褶皱里都凝着暗红的血痂。
掀开帐帘时,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混着铁锈味和汗臭。
姜清芷眯起眼,适应了片刻才看清帐内景象:
十多张简易木床挤得满满当当,伤兵们或躺或坐,有的在咬牙忍受清创,有的正捧着粗瓷碗喝药。
军医蹲在最里侧,背对着帐门,正用竹片刮着某位伤兵小腿上的腐肉,旁边的铜盆里盛着发黑的脓血。
“这里只有您一个医师吗?”
姜清芷踏过散落的药渣,靴尖避开一滩未干的血迹。
那人闻声回头,竟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左脸颊却有条狰狞的刀疤,从耳后斜贯至下颌。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手腕上缠着的绷带渗出淡淡药汁:
“回将军,原本有三个军医,上个月敌军夜袭,李大夫为了护着药材库……”
少年声音渐低,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现在只剩我和张叔,他去后营熬药了。”
姜清芷目光扫过少年颤抖的指尖,忽然她伸手按住少年欲换刀的手,
“这把刀锈了,用我的。”
说着从靴筒抽出短刃,在火盆上燎了燎,递到他掌心。
少年愣了愣,接过刀时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茧:
“姑娘竟随身带刀?”
“在战场上,兵器比妻儿还可靠。”
姜清芷蹲下身,替他按住伤兵膝盖,
她看着少年剖开腐肉,露出下面泛白的骨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把这个敷上,止血的。”
姜清芷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身边同样身着战甲的刘勇将军,声音里透着焦急与疑惑:
“刘将军,为何医师如此之少?这般缺人,如何能照料得过来这么多伤员?”
刘勇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苦涩与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