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米少一个同学。你跑步比较好,体育老师说先把你写上。”体委完全没提实际上是自己向体育老师推荐。
“我不想,你换其他人吧。”
“可是没有人选三千米了。”
顾川阳不会被道德绑架:“那就空着。”
体委根本没想到顾川阳能这么满不在意。如意算盘落空,他黑着脸离开。
沈时乐听完全程,问道:“他什么意思?没跟你说就把你写上了?”
“应该是。”
这真是不可理喻。一般蒋然知道长跑项目会少人,一定会率先填上自己,哪像现在这个人,拼命让别人上场。
看整个的名单,他们的体委就只报了一个4×100。
“不想去就不去。”沈时乐转着笔说,“不过你什么都不参加,真清闲。”
顾川阳得了便宜卖乖:“羡慕?”
“当然。”
这还用说,沈时乐这个“懒癌晚期”的人羡慕死了。
顾川阳没再刺激对方,转开话题。
“到时候给你加油。”
沈时乐自信又张扬:“你就在终点,看我跑得有多快就完了。”
“行。我给你递水。”
沈时乐直言疑惑:“递水干嘛?”
关系好的男生一般都会起哄,不管成绩如何都肯定会瞎喊“太强了”“太牛了”,虽然沈时乐确实厉害。但是很少会有递水的。
“不用吗?”顾川阳假装好奇,手扶一下眼镜,“我看他们都这样。”
“谁?”
顾川阳用手指着操场上正在练习的跑步同学:“他们啊。”
沈时乐视线跟着从窗户向下看。的确有两个同学一起,问题是,这是一男一女,还搂搂抱抱的!
什么关系应该就不需要多说吧。
沈时乐反应稍大,嫌弃道:“你神经病吧。”
“送水还要被骂,啧,我太惨了。”话说的委屈,语气中却没带着一丁点卑微。
沈时乐嘴角抽搐。
下节课的老师没那么喜欢写板书,顾川阳把眼镜摘下来,收好。
顾川阳:“以前运动会没人给你送水?”
当然有,基本都是追求者。这么回答好像越说越不对劲,沈时乐没直接回答。
“反正我不需要。”
“要是季子禾给你水,你接吗?”
“接。”
回答完沈时乐就立刻意识到自己进了圈套。
“但是不收我的。”顾川阳佯装恍然大悟的状态,“原来是因为关系不到位。”
这人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
沈时乐咬牙切齿地破罐子破摔问:“他难道也会给我表、白、吗!?”
“可是你拒绝了。咱们现在不还是朋友?”
“……”
顾川阳憋笑道:“还是说,你依旧很介意这件事?”
“你再阴阳怪气试试呢。”沈时乐在发飙边缘,“你看不出来那两个人是一对?”
“啊?”顾川阳右手搭着脖子,语气上扬,“我不知道啊。”
“你再装。”
顾川阳接着装傻:“咱们两个男生,和他们又不一样。”
“停,不说了。你爱送就送。”沈时乐无可奈何道。
继续说下去,他怕自己会叫顾川阳放学干一架。
这不就是纯碎的胡搅蛮缠。
放学时顾川阳会把所有书都整理好,桌面上干干净净的,而沈时乐没那么精致,草草结束要写的字后立马放下笔,书该怎么摊开就怎么摊开。
准备去往食堂,沈时乐比顾川阳率先站起来,也率先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王蕊。
“妈,怎么来了?”
王蕊温柔地说:“来叫你们出去吃饭。顾叔叔今天中午到的,说是咱们一起吃顿饭。”
然后她又转向顾川阳说道:“小顾,你爸爸来看你。他已经在饭店了。”
顾川阳明显有点懵:“啊,噢。”
一看就是一丁点儿也不知道。
司机把顾闫送到,又赶忙找到一家附近的饭店,急忙吃完后就呆在外面待命。
沈时乐一家和顾川阳父子,一共只有五个人。
顾闫还是定了一间包间。除用餐费用之外,他额外付了600元。这钱是多余的服务费,体现于包间门上会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VIP”。
沈时乐推门而进的时候还多瞄了好几眼。毕竟从来没见过。
顾闫本来让秘书预订的是另一家餐厅。那里比较火爆,一般要提前一星期左右预约。动用了一些特权之后,秘书昨天定好他们的包间。
不过王蕊觉得那地方太过正式。
顾闫没提已经预约的事情,临时让秘书取消,改了地方。
餐厅里开着空调,顾闫穿着白衬衫,为了防止弄脏,围着一件褐色的简易的围裙,是服务员帮忙整理好的。
服务员会主动提供纸巾,会帮每一个人的空杯子里添水,会用公筷帮他们整理菜品。沈时乐也来这里吃过几次饭,但完全没有体验过如此的服务。
可能是那个什么“VIP”的牌子所引起的吧。
在对方第二次添茶水时,沈丘磊起身,自己去接水壶:“我自己来。”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服务员已经倒好茶,礼貌回复。
顾闫开口:“你先下去吧。需要的话,他会叫你。”
“好。”
顾闫和其他人解释道:“我和这里的服务员商量了一下,让他们多留心。”
用钱“商量”的。
沈丘磊点头:“这样啊。”
他没完全懂,但成年人的交际就不需要问太明白。
如果知道这些服务需要好几百,王蕊肯定会要求取消。虽然也不是付不起,但实属浪费。
不过他们并不了解。就像大学里付得起饭钱的人就不会留意食堂中免费的“爱心窗口”,一般人也不会专门去询问餐厅里有没有“VIP服务”。
像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