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予笑道:“刚从江家出来的时侯,我确实以为你就是凶手,甚至想在找到你后,便直接动手杀了你。”
温容川忍不住问:“最后为什么却没有动手?”
“因为在我找到破庙后,忽然想起了前晚在破庙时的情形。”说话的同时,叶城予将温容川握在手上,属于他的配剑拿了回来,“那间破庙位在郁城近郊,即便是有危险,危险的程度也有限,何况我还会武功,甚至不比你差多少。”
两人相遇至今,叶城予只在离开清木村时动过一次手。
想起被迫换衣服的事情,温容川低哼道:“清木村那一次是我对你没有防备,真的打起来,结果怎么样还很难说。”
叶城予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继续道:“那时你回到庙里,发现我不在里面便又慌慌张张地出来找我,那种模样,就好像早已知道附近有什么我无法应付的危险──如果我猜得没错,当时杨瑞也在附近吧?”
温容川转眼怔怔地看着叶城予,在确定叶城予确实是认真的以后,他却再次别过脸,言不由衷地道:“这样的推测,未免太过牵强。”
叶城予笑道:“即便是我猜错了,当时你表现出的慌张也是确实的,所以我相信你不会是个恶人。”
温容川沉默了一会,随即便是一阵苦笑:“你确实没有猜错,杨瑞当时也在那间破庙附近,门槛上的暗号就是杨瑞所留……只是光凭这样,你又是怎么确定江家的事不是我所做?”
叶城予道:“你现在的态度就是证明。”
温容川疑惑:“我的态度?”
“你既然会在杀人后嚣张地留下挑衅话语,又怎么会在遭人质问时选择沉默?”叶城予笑了笑,继续道,“至于为什么会猜你是受杨瑞陷害,是因为清木村两名商人出事的一那日,杨瑞也曾出现在那里的客栈,再结合刚才庙里发生的事情,我便想事情或许和他有关。”
温容川眨了眨眼,目光定定地看着叶城予:“所以……你真的相信我?”
叶城予道:“我要是不相信你,你现在便不会躺在这里了。”
两人说到这里,房门再次被人打开,燕敏山又带着沈宣义回到了房里。
见到燕敏山回来,叶城予便道:“我的理由就是这样,现在可以换你回答问题了。”
温容川目光在房中几人之间来回,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简要地道:“杨瑞要我加入示鬼教,但我不同意,所以他想弄臭我的名声,令我无法在江湖正道中立足。”
燕敏山问道:“杨瑞为什么这么坚持要你入示鬼教?”
温容川只是道:“不知道,他就是个疯子,最好不要试图想弄懂他的想法。”
一旁沈宣义闻言,却心不在焉地道:“还不是为了老大的血。”
话一出口,房中的另外三人便一齐望向他,燕敏山立刻问道:“宣义,难道你知道什么?”
发觉自己说露了嘴,沈宣义连忙捂住了嘴巴,但这样的动作却更加吸引房中另外三人的注意。
叶城予定定地看了沈宣义一会,忽然问道:“于管家收到的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沈宣义怔了怔,张大了嘴看着叶城予,温容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什么信?”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沈宣义忽然跳起来向房外冲去,声音又远远地从外面传回,“我已经在这里待得太久,师父一定担心我了,我得赶紧回去找师父才行!”
燕敏山在后面喊了几声,却不再有任何回应,只能无奈地看着房间内的另外两人。
见沈宣义这么心虚的模样,温容川立刻沉下了脸:“这个臭小鬼一定知道什么!”
燕敏山唤不回沈宣义,只好回到温容川的床边问道:“城予,你刚才说的信是什么?”
叶城予道:“半个月前,非安收到一封信,信中写着他知道魔教圣女之子的下落,但却没有署名是谁所写。”
燕敏山想了想,直言道:“听起来像是恶作剧。”
叶城予道:“那封信文笔稚嫩,若非有着管家独门酿酒的香气,非安也确实要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所以你觉得那封信是宣义所写?”燕敏山皱了皱眉,“但是宣义怎么会有于管家的酿酒?”
温容川立刻想起沈宣义曾让他到熏风山庄偷酒的事,皱眉道:“半个月前,那个小鬼曾让我到熏风山庄盗酒,难道就是为了写那封信?”
叶城予点头道:“沈三少爷让你去盗酒的原因,或许就是想向非安证明他确实认识你。因为酒窖周围饲满毒物,平时除了非安以外没有人可以接近,但你的体质特殊,自然没有这个问题,所以非安在闻出信上的气味后立刻前去酒窖察看,接着便发现了那只吸血死去的吸血蛛。”
温容川回忆起那日的情形,道:“那日交差的地点就在熏风山庄附近,臭小鬼拿到酒后又探问了我的去向。要是他在我离开后便立刻派人前去送信,似乎也说得通……但是这和魔教圣女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闻言,燕敏山与叶城予同时看向他。
被两人这么盯着,温容川不禁有些发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