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予拿起银针端详了会,向沈芸曦问道:“这是第几次了?”
沈芸曦道:“这是一个月来,杀手第一次有动作,我已经派侨装的侍卫去探查银针是谁所发出。”
说罢,沈芸曦冷冷地看向温容川,言下之意十分明确。
杀手一个月来毫无动静,却在她见到温容川后有了动作,这样的巧合,确实不怪沈芸曦多想。
叶城予将银针交给温容川,道:“我相信沈姑娘是个明理的人,容川这段时间一直与我在一起,如果真的和其他人有过联系,必然瞒不过我与暗卫的眼睛。”
沈芸曦定定地望了叶城予一会,到底还是松口道:“叶庄主为人刚正,也是敏山的好友,既然有你的保证,那我便相信事情不是他所做。”
温容川哼道:“‘明理’的沈姑娘,刚才可是一上来就认定我是凶手,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留给我。”
叶城予道:“敏山失踪,沈姑娘必然心急,做事难免会冲动点,现在误会解开便行了。”
沈芸曦则冷冷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叶庄主走上一道,但就算这件事不是你所做,你手上也还有多起罪孽,单说在魏城便有褚家之案,我就算现在杀了你,那也是为民除害。”
温容川冷笑,正想再讥讽几句,叶城予已抢在他面前道:“那些事并非容川所做,而是遭到示鬼教的栽赃,详细的经过敏山也知情,这一点,希望沈姑娘能够明查。”
温容川用力哼了口气,叶城予看向他,桌下握着的手又紧了紧,带着点警告意味,像是担心他乱说什么冒犯了沈芸曦一般,这也令温容川心中烦闷更甚。
他将银针往桌上一扔,冷哼道:“这枚银针上的毒,与那日在茶棚遇到的杀手暗器上所涂的一样,看来也是示鬼教的人。”
叶城予微微颔首,便向沈芸曦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敏山的失踪想必与示鬼教脱不了关系,动手的人和沈姑娘遇到的杀手都是鬼王杨瑞所派出。”
沈芸曦蹙眉道:“叶庄主,我虽然相信你,但温容川的清白,却不是凭你简单几句话便能证明。”
说着的同时,沈芸曦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块木板,上头写着一段挑衅话语及温容川的署名,温容川本还想说什么,却在看清木板上的字后怔住了。
只听沈芸曦道:“这是我与敏山在信阳村所找到的木板,上面的字,不正是温容川自己所留吗?”
在郁城江家,叶城予也曾见过墙上被留下相似的血字,只是这次木板上的字迹更为刚劲有力,与江家所留之字分明不同。
叶城予道:“在我们离开郁城的前一晚,城西江家也遭‘温容川’所害,当时墙上也以血留下了同样的话,字迹却是潦草拙劣,与信阳村的这块木板明显出自不同人之手,沈姑娘若是见过,想必便能明白血案并非同一个人所做。”
他接着转向温容川,正要他照着木板上的字写上一遍,却见温容川怔怔地看着那块木板,低喃似地道:“这上面……确实是我的字迹。”
叶城予顿时一怔:“怎么会?莫非是杨瑞模仿了你的字?”
但如果杨瑞能够模仿温容川的字迹,在江家时又为何要写得那么扭曲?
叶城予正疑惑着,却见温容川别开了目光:“……也许。”
见温容川神情有异,叶城予心中的怀疑更甚,而对于他探寻的目光,温容川竟似有些心虚地闪躲起来。
这时沈芸曦已冷冷道:“我不管是不是谁模仿了你的字迹,现在我只问你,上面的字是不是你所留?”
温容川沉默了一会,闷声道:“这些字不是我所留下,我也从没做过什么屠杀血案。”
说罢,温容川却似陷入了沉思,叶城予看着温容川,微微皱起眉头。
他自然相信事情不是温容川所做,但温容川如今的态度,却分明有事瞒着他们。
而另一旁沈芸曦得到答复,立刻将木板重新收起。
“这件事我会再查清楚。”她站起身来,便要向外走去,“看在叶庄主的面子上,我会相信你这回。但将来若让我发现你有一字说谎,我沈芸曦必会取你性命。”
见沈芸曦要离开,叶城予连忙道:“沈姑娘请留步,你既然到过燕家,可有看过掳人者留在燕家的字迹?”
沈芸曦道:“出事地点在敏山的房间里,我也只是在外面向侍卫询问经过,并没有进到燕家里面,想要知道字迹,只怕要麻烦叶庄主亲自前去察看,示鬼教方面我也会去调查,有什么线索,我会派人通知叶庄主。”
叶城予又道:“沈姑娘既然要寻找敏山,何不与我们同行?”
沈芸曦道:“温容川还未完全清白,我现在不动他,是因为有叶庄主你的保证,但要我与一个立场不明的人同行,恕我并无这样的宽容。”
叶城予挽留道:“立场不明,正是因为沈姑娘对他的认识还不多,既然如此,留下和他相处几日岂不是更能够了解他?我相信沈姑娘在认识他后,也会明白他绝非犯下血案的人。”
温容川在一旁冷哼道:“够了,你舍不得人走,不必拿我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