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阳举着两只彩虹棉花糖走过来,递给卢雪见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许朝阳问:“你这里怎么有茧啊?经常练板书吗?”
卢雪见笑:“现在都用新媒体教学了,老师要学会做PPT,板书都快退出舞台啦。”
许朝阳耸耸肩,咬了一口棉花糖,还要吐槽怎么这么甜。
他一边忍着棉花糖的齁甜,一边感叹说:“那不是少了很多遗憾。真的,粉笔多好啊,又能写板书,还好掰,看哪个调皮蛋在课堂上睡觉,一个粉笔头就扔过去了,多方便。”
卢雪见把圆圆蓬蓬的棉花糖咬成了个葫芦,她歪头看了许朝阳一眼:“你这算不算撕伞啊?”
“算吗?我这是担心祖国的花骨朵耽误学习,为他们好。”许朝阳一套一套的,“作为热心市民,给未来辛勤的园丁提供建议是我义不容辞的荣幸。”
许朝阳靠在大树上,树荫遮蔽暑热,在他帅气而尚未完全褪去青涩的面庞上投下一片阴影,更显得他眼睛清亮。
那是一双无法让人拒绝的眼睛。
像德牧,威风凛凛的,又格外温柔。
卢雪见看得晃了眼,先挪开了目光。
棉花糖剩下竹签上的一点,都是色素和糖精。卢雪见的味觉姗姗来迟,终于也忍受不了齁人的甜。
把竹签扔进新刷了漆的垃圾桶,卢雪见也靠上大树的另一边。
树叶纷繁交错,风是夏天奏和的歌。
两人隔着树干背靠背,在人头攒动的后海躲一隅清净。
“我这建议可都是生活习得的,纸上得来终觉浅,扔粉笔头就是从小看老师们实践出来的真知。”许朝阳拍拍胸脯,“感谢九年义务教育,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卢雪见含笑说:“我总算知道你辩论赛上的口才打哪练的了。”
许朝阳也扔了竹签子,走回来时没回原来的位置靠着,反倒是从树那侧绕了过来,直接站在了卢雪见的面前。
“打哪练的?”许朝阳逆光一笑,“我当你在夸我了。”
卢雪见仰头:“我是从来不说谎的,是吧,学弟。”
……
完蛋,错亿。
许朝阳因为生日小,比卢雪见晚一届上学。可当年的他还没放下年龄的骄傲,一直不肯乖乖叫卢雪见一声学姐。
可现在卢雪见都失忆了……
许朝阳突发奇想,自己如果现在管她叫姐姐,不算耍流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