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夜色深沉,烛光摇曳。
萧临渊身着太子华服,端坐于殿中。在提灯宫人的接引下,萧如玦一袭常服,缓步走入。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情感。
“太子殿下,深夜召见,不知有何吩咐?”萧如玦拱手行礼,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他素色的衣袂绽放,如同洁白花瓣将他包裹其中。
萧临渊看着萧如玦低头跪下却没有叫起的意思,他的目光中带着打量和审视,心中也冒出来些许的快意。
这可是他父皇母后最爱的孩子啊!可现在却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时间似乎凝滞了,不过萧临渊不叫起,萧如玦并不敢起身。
对比起眼前即将踏上尊位的男人,萧如玦的外表还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让人联想到宁折不弯的修竹;肤色雪白,更是尤带几分弱态。
乌发若墨,双唇似雪,鸦翅般的眼睫遮住了他微垂的眼帘。
在萧如玦的身上能看到属于天家皇子的清贵傲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破碎感。
萧临渊眼神冷厉地看着萧如玦,而霎时却似回过神来一样,居然当场站了起来朝着萧如玦走去,将他扶了起来。
“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如此多礼呢?还不快起来。”萧临渊的语气中夹杂着对萧如玦的责怪。但是对萧如玦却始终是以上位者的姿态在下达命令。
听得场外的姜苡荷心中骂了一句渣男,装什么呢?
在场的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受,而导演林城则紧紧盯着摄像机屏幕中二人的一举一动。
“礼不可废,殿下贵为太子,臣弟不敢逾矩。”萧如玦开口说道,慢慢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并不快,纤长的五指抓着衣摆,透着几分虚弱的意味。
看到这一幕萧临渊心中有点后悔,何必折腾萧如玦这个病秧子,可是面上却轻笑一声,语气带着深意地说:“你总是这般谨慎,今夜不必这般拘束。”
萧如玦微微一笑,如湖畔开放的莲花花心,有着不易察觉的苦涩滋味。
“殿下深夜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他其实很明白萧临渊叫他来到底是做什么,也明白萧临渊想看到什么。
示弱是他的强项,也是他的天赋。而萧临渊想看的也正是如此。
一个无力去与他争强皇位的弟弟,没有威胁的病弱王爷。
萧临渊可以当宗室吉祥物一般养着,向天下臣民显示他的宽宏大度,友爱兄弟。
“明天是孤登基的日子,按照祖例,皇子都该分封之后去属地就藩,你身为母后的亲子,孤有意赐你以“安”为封号,就称之为‘安王’如何?”
好而不争曰安,庄敬尽礼曰安。
萧如玦的眸光有一丝的颤动。
“极好,臣弟谢太子殿下。”说罢,萧如玦又再次跪下谢恩,可萧临渊去握住了他的双臂阻止了他的举动。
“殿下?”萧如玦不解地看着萧临渊。
“孤还意属将你的封地选为江都,不过江都离长安太远,孤不愿见到你我骨肉分离,不然你就留在长安陪孤一同治理天下,这样可好?”
“你一向聪慧过人,若能助孤,则是孤的幸事了。”萧临渊笑着却深不可测。
“臣弟愿意留在长安,可无奈体弱无法辅佐太子殿下。”萧如玦说罢,居然还掩面咳嗽了几声。
他的眼角带着些许的红,眸光湿润,状态可怜而孱弱。白皙的脸上升起了病态的红晕。
萧临渊却眼神锐利带着试探:“雀奴,你当真愿意?”
“有何不愿?国师在我出生时就给我批命,说臣弟活不过三十岁,若是葬在江都不如留在自己熟悉的长安。”
萧如玦的声音轻得像指尖不经意从弦上划拨的琴音。
意识到萧如玦说得话确实不假,而自己却还在为难扶养过自己的先皇后留下的孩子,萧临渊开始心虚,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唯有伸出又收回的手,揭示了这一点。
曾几何时,萧临渊也曾真心爱护过萧如玦这个弟弟。
可是这份真心放在皇位前,就显得太不重要了,轻得像一根羽毛。
如果不是萧如玦患有心疾,这个皇位又哪里轮得到他呢?
所以萧临渊对萧如玦是忌惮的,同样也不自信。
他的眼神僵直,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萧临渊面前的萧如玦却依旧如同玉人一般地站着,若非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简直就跟一尊精妙的人偶那样了无生气。
“咔!”深沉的氛围被这个字所打断。
简隋轻松地舒展了一下四肢,同样也是饰演王爷的角色,在《夜行》里,他演的摄政王齐臻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几乎全程都没有下跪的桥段。
可是在《凤华赋》中,萧如玦却是个被兄长忌惮的小可怜,只要跟许千洋饰演的萧临渊对戏,不是在下跪就是在下跪。
他下次得去弄两个护膝绑在腿上,否则在坚硬的地板上跪着,要是弄出风湿了可怎么办?
如今的简隋可是惜命爱护身体得很。
“一条过,没NG,我的天呐,你们第一次配合就那么好了?”姜苡荷赞叹道。
其实这一幕姜苡荷早就看过,是宋星益和许千洋演的,可是却反反复复NG了数十次。
不是宋星益忘词了,就是宋星益动作不对,最后因为次数太多,把原本状态很好的许千洋都给连累了。
两个人疯狂NG,最后把林城气得拍桌子说今天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