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孟瓀沉静道。
“你家小瓀可真像你。”张达勉见气氛不太对,缓和氛围道。
“孟瓀,我这些年,一个人在这里打拼不容易,你张叔帮了不少忙。所以,我们决定……”孟慈边说,便抓紧男人的胳膊。
“我同意。”孟瓀直接打断。
“祝你们二老幸福。”拿起手边的红酒敬道。
“好好好,谢谢。”张叔连忙答应道。
孟慈脸色不太好看,但面上仍未表现。
这边,张叔话音刚落,便接电话去了。接完回来边说“孟慈你们继续吃,隔壁有位主儿,我去敬敬,应酬一下。”
“孟瓀,你看菜吃得不喜欢再点,别客气。”
说完便走远了。
孟瓀任沉静夹菜,吃菜,夹菜,吃菜。
门刚关上,孟母的不悦便藏不住了:“说吧,不用装着。”
“我刚刚说得是真的,也是你们想听的。”
“孟瓀,你不用在这儿给我耍小孩子脾气,你是我生的。”
“妈,咱能不纠结这些了,好不好。今天是你该庆贺的日子,咱能不能……”
“不能,孟瓀你不要避重就轻。我知道你对我有想法。你也是女人,你该理解我这些年的难处。”
“我一直都在努力理解,所以当年你做第三者的时候,我抛弃了道德。他现在能为了你这样,以后也能……”
说着开始穿外套,她无法应对。
“你不准走。”孟慈怒了,罕见的毫无伪装。
这句话并未能阻挡孟瓀的决心
“你咋和你那位生父一样冷血。”孟慈再次冷冷的说道。
与孟母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孟瓀的手机,那句话让她没把手机拿稳,手机落在这中式花样的地毯上,沉静无声。
“看来我的确有种。”定格几秒后,回应道。
孟瓀绷不住了,周身空气都冷了,好凉,定在原地。
“孟瓀,你一直都该这样的,我以为你今天也会把你女儿的角色演得一如既往的好。”孟母缓缓说道。
孟瓀听不下去了,拾起手机,慌忙往外走。她的心中,刚刚仿佛推倒了一座危墙,防线崩塌,城池尽失,明明该让她赢的。
这边儿张叔到了另一个包间,一进来自身气场就低了。
“张厂长来了,快,快来和我们少东家赔罪。你说这么次的货怎么就从你的厂里出来了。”胡总说到。
坐在正中的男人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衬衫纽扣松了一粒,颇有不耐烦的意味,仍是沉默不语。
“这样吧,今儿柏总算是来了,张厂长就自罚几杯,这事也就过去了。”
张勉宏连忙拿起白酒,向主座敬到。
“柏总,这批货是我没有盯紧手下人做事,在这儿自罚三杯。”
白酒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午。
“胡叔倒是什么都给我想明白了。”柏穆文勾嘴笑着说到。
张达勉再次站起端起酒杯,准备再敬。
胡宗鸿伸手打住张达勉,让张达勉在一旁,举着杯。往前一步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空气复杂了好几秒,胡宗鸿才淡淡开口:“张厂长,坐下吧,今儿柏老弟是和我这个叔叔的过不去。”
“胡叔怎么会这样说呢?”
“柏贤侄不知,你父亲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我们就是如此办事,你姑母后来上位,也不曾教过我胡某做事,今儿我算是给了你面子。”
“哪有,胡叔咋爱给我谈成年旧事,我不是我父亲,也不是我姑母,今儿到这儿来,您就让我听这些?”
停顿了几秒,继续道。
“按如今这种谈话,那就不必了。”
柏穆文藏不住的没耐性,满脸透着不屑。
“柏贤侄,你看,叔叔这年纪,也是为你们柏家卖命了大半辈子了,咋和叔急呢。”
“这次真的是意外,你看人家厂长都搁一边急了”
“是,是,是。是我的问题。”张达勉连忙接话。
“胡叔,下不为例。”柏穆文语气不容商量道。
“好好好,好说,好说。”胡总笑脸迎道。
眼神递给张达勉,让他赶紧下去。
张达勉灰溜溜离开了,手心和额头的汗珠,藏不住他刚刚的煎熬。
张达勉是一个医疗器械制作的厂长,这么些年,在照胡宗鸿的指挥下,没少在生产中获利,但钱大部分还是进了那位胡姓口袋。做小的,总是要帮这位老大兜底的。这位柏总,上任也就3年而已,年纪轻轻,胡宗鸿可没把这主看在眼中,该捞到的还是在捞。张达勉之前敢跟着胡宗鸿,也是看他在董事的一众里德高望重,甚是器重,和之前柏氏千金,一度快要结为连理。
张达勉暗道,这步棋还是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