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换鞋时,瞥见了那双柏穆文穿过的大码的灰色拖鞋。那是搬家买的,那是还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位客人来,不由得再次想起了孟母说的那些话。
窝在沙发,打开了手机,找到了存于微信对话栏里第七八栏的他,对话停止于那晚。
孟瓀鬼使神差的在输入栏里输入。
“那件事,谢谢了。”
点击发送,便把手机压在抱枕下,不在敢去关注。
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
孟瓀躺在床上已经特别晚了,手机在埋下的第三分钟,孟瓀便去捞起。
没有得到回复,孟瓀恍惚得有些失神。
于是脑海里重复质问自己,我到底是怎么了。
忘了纠结到了几点。反正第二天,孟瓀化妆时,不得不去遮住自己眼底的黛青。
而凌晨,某人已悄然回复。
这边柏穆文,刚好应酬完,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了,车上闭目养神那阵,他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奈何,人都有耐不住累的时候。
从车上下来,坐电梯的空隙,他查看了手机。
很意外的看到了孟瓀发来的消息。
哪件事?她又在谢哪件事?
思考一番,还是发出了“?”
早上,孟瓀去看手机,便瞧见了那个“?”
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有可能确实是自己想多了,张叔那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将手机扔进床上,便不想搭理了。
早上思考问题就变得简单随意,前一天的琐碎,绝对不能带进第二天。
便去收拾化妆。
今天约好了和同事下班去看曾岑的画展,当然,这貌似也算工作的一部分。
冬天的气温,唯能在室内美丽。简单的上衣,搭配件半裙,外穿件大衣,再冷也能扛住。
头发简单的盘起,带上泛着珠光的珍珠耳钉。
不大不小,不经意便瞧不见。
最后,孟瓀还是没忍住去礼貌解释
“张那件事谢谢你了,我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总之是谢谢了”
消息弹出两分钟不到
“没事,这是他应该的,无所谓帮忙。”
“好”
“起床了?”
“起了一段时间了”
“今晚有空吗?”
“嗯……下班后约了人看展。”
“几点结束?”
“大约8点以后吧。”
“行,我来接你。”
又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孟瓀下班后,和同事照常去了画展。
画展在知名美术园区的C号艺术馆的展厅,离孟瓀上班的地方还算近,打车15分钟左右就到了。
两个人出来,有点半公半私的意味,这些展品,都是曾岑一部分对社会公开展品,慕名而来的人较多。
而孟瓀要的也是在这些展品里的后期纸质宣传。
两个人提前一小时就来了,趁闭馆前逛完,选定一些,提前和内容策划那边商定。
逛到一半,孟瓀就收到了柏穆文的消息
简单四个字“地址发我。”
孟瓀立即分享了定位。
同事看孟瓀突然停下了脚步:“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没事,回个消息。”
回完,抬头便瞧见了一副五米长画幅的葱绿。
绿灰黑,杂生着。
“就以这幅为主打吧。”
“行,你是这期刊的主编,按你的感觉走。”
两个人是是5点左右到的,现在在馆内兜兜转转到现在近7点。同事称任务完成,有点私局,便只剩下孟瓀一个人在。
索性艺术馆一楼有个大厅,落地的样式,悬空到了最顶部。大厅的窗是落地的样式,此时窗外正是余晖。旁边有文创和咖啡厅,孟瓀想着,就去买了杯热饮。
“你好,我要一杯燕麦热摩卡,少糖。”
“好的,这边扫码,一杯燕麦热摩卡,总共是……”店员用声音甜美的说到。
孟瓀正打算微信支付,一晃而过的对话栏,在心里挠了一下,转念一想,问道:“你们店还有什么推荐吗?”
店员按要求热情的推荐了几款……
孟瓀觉得,他应该不爱。
犹犹豫豫的说到:“再加一杯热美式吧。”
没等几分钟,咖啡就打包好了。
孟瓀,边接过咖啡,手机便收到了消息。
“到了,离你最近的B口。”
“好”
大概五分钟后,旋转门一出,便瞧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孟瓀调整了呼吸,说到“不是说在B口吗?”
“不开到这里,怕是你这口气,还要喘上一会儿。”
孟瓀自知,自己刚刚是用力过猛了。
这个美术馆非常庞大,关艺术馆就有三个,东一个,南一个,东南一个。自己去的是东区的C馆。
三个馆组成一个园区,这才组成一个美术馆园区。B口是园区的出口,而非馆区出口。
“刚刚人太多,不好进来,等人流过去,临时做的决定,刚准备发信息,你就出来了。”
“你不怕错过吗?”
“不会。”男人用笃定的语气说到。
“我能在车里喝咖啡吗?”女人环顾了四周,发出疑问道。
“可以。”男人停顿一会儿,回复道。
“喏~临时买的。”女人从纸袋里,连着杯托,将那杯热美式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