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下午6点34分。
孟瓀手机显示,东西签收。
大年初一,早上7点18分,孟瓀赖床后,起了个大早。
大年初二,孟瓀这天见了许多亲戚,很欢热。
大年初三,孟瓀在家待了一整天。
大年初四,孟瓀又在家里待了一整天。
“你怎么回事儿?”孟慈难得见孟瓀窝在家。
“没怎么,这几天身体不舒服。”
“你也不是这个时间来呀。”
“我什么时候来。”孟瓀边玩手机边无意识的左划右划道。
“你初几走。”孟慈问道。
“初八,回来后想多陪外公外婆几天,你呢?”
“我下午和你张叔一起回了。”
孟瓀见怪不怪,继续玩手机,左划右划。
“好,帮我把门带上。”
门关上那刻,孟瓀立刻把手机扔掉,把被子蒙上。
初八那天,孟瓀回到家,看到门口放着柜子,原来柜子堵在门口这么大。
上班第一天,孟瓀开会,下面人谈到了3月出版要曾岑,孟瓀什么话都没说,看到投影笑了笑。
孟瓀听着他们长长的讨论,什么都没有多说。
留下一句“帮我这周约一下他。”
孟瓀那天去见曾岑时,满是忐忑,她只是想要再一次的去验证,出于嫉妒还是……
“您好,曾老师。”孟瓀语气有些强硬,绵里藏针。
“孟小姐,这次见我怎么这般不客气。”
“我只是对曾老师的违约,有些疑惑。”
“口头承诺也算承诺。”孟瓀见对方一脸淡定,附加道。
“上次见你,我就说会给你想要的,让你帮我拖到三月。”
“什么意思。”
“《睡颜》你不好奇嘛?我不是让你看见了?”
“你和柏穆文什么关系?”
“曾经的情敌?不知道算不算。”曾岑大方承认。
“你比我和他有缘些,你上次来的时候,他也来了,比你早走。”
“所以你会说我像?”
“你们只是有三分相似罢了,她很随和,而你的目的性太强。”
孟瓀听到这里,已经无需再去证实考量什么了,什么都变得不太重要了,她宁愿从他人口中探寻点蛛丝马迹,都不愿意再去质问一丝一毫。
因为那天望见的那一眼《睡颜》,她就该知晓点答案。
“我不建议别人这么评价我。你说了会给我想要的,外加世人乐意知道的。”
“我只是把画卖给他了,版权我还是有的。”
“他知道嘛?”孟瓀突然压低声音。
“孟小姐不想要吗?”
“合作愉快。”孟瓀犹豫了三秒还是伸出了手。
“我能问一点问题吗?”孟瓀神经松懈下来。
“乐意解答。”
“你是出于报复吗?”
“怎么算呢?《睡颜》一直都值得被看见。”
“那这么些年……怎么……”
“怎么就让你捡了便宜?”
“嗯。”
“你和画有缘吧,天意如此。”
“她呢?是走了嘛?”
“嗯,她走了。”
…………
后来曾岑自述了许多,后来孟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将自己疑惑以及愤怒,不带一丝颜色的归纳到了杂志上的文字介绍。
3月杂志发刊的前一晚,孟瓀彻夜彻夜的睡不着,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报复。
总之像是大石,重重的压在她身上许久了,她驮着向前,再迈一步,就可以卸下了。孟瓀却迟迟迈不出那一步。
那一季的期刊,卖得很好,在艺术圈引起了小小轰动。很多人赞叹编辑不仅会选材,文字功底了得,将一幅画背后的故事娓娓道给世人。
孟瓀那一战,悄悄的给柏穆文暗室里的几幅画悄悄增加了身价。
她不在意这些,就当自己用了点手段,赎了待在自己家的中古柜,她可不想白拿。
后来孟瓀再也没有见过柏穆文,她重重的报复他接到了嘛?她让众人知道原来他才是感情的输家?
那一年孟瓀的心血被业内的投资人看见,孟瓀毫不犹豫的接住了跳板。
那一年她的整个杂志社被纳入了H·LO时尚杂志旗下的某系列,自己也跳槽到了其司策划编辑的位置。
孟瓀也由此飞往了更南的国家。
那个城市一年四季都是一样的天气。
每日的日光浴,让孟瓀懒惰不了一点,也消极不了一点。
那一年孟瓀像是得到了一种新的活法。
白天上完班,晚上有个乐趣就是喜欢到人群中去。
那里燃不完的热夏,让孟瓀有喝不完的酒和出不完的汗水。
她整个人随着温度,洋溢着笑容,灼烧着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