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和奥琳娜选择两手空空去上黑魔法防御课,是今天最糟糕的决定,没有之一。
因为站在讲台上的是斯内普教授。
教室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卢平教授一定是在追捕布莱克的过程中光荣负伤了。”作为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卢平教授首当其冲,责无旁贷,大家的猜测也显得合情合理。
秋现在没心情参与这项讨论。
忘带课本在卢平教授这里根本不算什么,但遇到斯内普教授,那就是天大的事了。她和奥琳娜各被扣了5分,还被强制分开,和别的同学坐在一起合看一本书。
冤家路窄,秋被安排坐在了埃德蒙·斯米克的旁边。自从秋抢了他本以为唾手可得的找球手位置后,他就再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他四处向人抱怨罗杰昏庸无能,秋凭借美色上位,却绝口不提选拔赛时他们各自的实际表现。
课本被摊开在课桌中间,但秋和斯米克之间的距离还能坐下两个人。秋用余光瞄着课本,听着斯内普教授讲解狼人的习性。
也不知道斯内普今天脑袋哪根筋搭错了,非要重新讲三年级的内容,而且讲得极为细致。虽然去年洛哈特教授的确什么知识点也没教,但作为拉文克劳的学生,这种纯粹文字理解性的内容,大家看一遍就能记住,没必要在课上翻来覆去地讲。
秋撑着头,昏昏欲睡,眼皮逐渐耷拉下来。她今天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又被梦境扰乱了心神,现在困得要命。
“张小姐,请你告诉我,狼人和血咒兽人的变形有什么区别?”恶魔般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秋的耳畔响起。斯内普教授目光阴鸷地盯着她,仿佛如果她不能即刻给出满意的答案,下一瞬间他就会化身为一条毒蛇,向她发起攻击。
秋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首先是变形的触发因素:狼人受月亮影响,必须满月变形,而血咒兽人可能随时间推移逐渐变化,最后永久变成动物。其次是诅咒的来源:狼人通过被咬传染,属于后天获得;血咒兽人则是先天家族遗传。还有变形的控制能力,狼人变形后失去自我,而血咒兽人可能在初期还能控制变形,但最终不可逆。”
血咒兽人是N.E.W.Ts课程的内容,但秋习惯把黑魔法防御术的课本当成故事书来看,所以也略微了解了一些。
斯内普教授对她的回答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反而瞪了她一眼,这意味着她的回答很完美。
“这个问题超纲了,教授,你不给我们拉文克劳加点分吗?”奥琳娜在旁边大呼小叫。
斯内普教授转身走到了奥琳娜的桌前,双手撑在她的课桌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超纲了?恐怕整个拉文克劳只有你詹宁斯小姐会认为这个问题超纲了。正好,你今天的作业内容和别人的不一样。给我写一篇关于血咒兽人的专题报告,至少五张羊皮纸,下星期五早晨交。”
下课铃终于响了,大家如同绝地大逃亡一样涌出了黑魔法防御教室,再多看斯内普一眼都像是对自己的折磨。
“五张羊皮纸……我刚才可是为你打抱不平呢,你至少得给我分担两张。”奥琳娜毫不客气地说。
“我求你了吗?”秋无语地反问,“你只会给我添麻烦!”
“你这个语气就是同意分担那两张羊皮纸了。”奥琳娜快乐地说,“现在你可以开始抱怨了,我洗耳恭听。”
秋半句话都不想说了。
由于没有带书包,身边什么也没有,她们干脆在城堡里闲逛起来,准备等到中午饭点再回礼堂。一路上,秋听见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布莱克,以及他是如何进入城堡的。
秋和奥琳娜最后停在了吊桥上,望着学校大门口的方向。秋凭借着找球手的敏锐视力,发现了远处几只游移不定的摄魂怪。
“布莱克已经两次证明了他并不害怕摄魂怪,而且它们根本拿他没办法。”秋说,“我不明白,魔法部还有什么理由让摄魂怪守在霍格沃茨?”
“意思就是魔法部为追捕布莱克和保护哈利·波特出工出力了。”奥琳娜说,“谁也不能再说魔法部毫无作为了。”
秋叹了口气:“真希望能换一个靠谱点的魔法部长上台。”
下课铃还没响,但已经有上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学生从林场那边陆陆续续回来了。自从那次鹰头马身有翼兽抓伤了马尔福之后,海格教授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仅上课没了以往的激情,对学生的出勤也不太在意了。
“走吧,我们也该回礼堂了。”秋对奥琳娜说道。她们已经在吊桥上吹了半个多小时的风了。
秋刚转身还没迈出几步,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背后追了上来:“张,请留步。”
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他急匆匆地跑到秋的面前:“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不会耽误你太久。”
秋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拦住自己,难道真的是为了确认弗利特有没有向她道歉?但她此刻看到他的脸,还是有些发呆。真是奇怪,之前她甚至没有完全看清迪戈里的面容,却在梦中将他描绘得如此清晰,就连他鼻子上的细小雀斑都一模一样。
她愣愣地看着他,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当然,你想和我说什么?”
奥琳娜自觉地捂住耳朵,假装去一旁看风景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迪戈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天你走得匆忙,没给我机会继续道歉。我不希望你误会了我们,从此以后对我们有了意见。”
“你昨天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也已经表示没关系了。”秋笑了起来,“你怎么今天还在纠结这件事呢?”
迪戈里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你没有在生气我就放心了。”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心眼,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气到现在?”秋忍不住问道。
“不,当然不是,是我自己想多了。”迪戈里的耳朵有点发红,他有些犹豫地说,“早上大家在礼堂醒来的时候,你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我以为……你可能对我有点意见了。”
秋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察觉到她在看他了?她大概表现得有点太明目张胆了。可是女生盯着他看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他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