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中旬就是赫奇帕奇对阵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了,为此塞德里克决定将球队每周的训练频次从两次提升至四次。
秋觉得自己现在出现在魁地奇球场的频率,怕是要和奥利弗·伍德看齐了。从去年万圣节前到今年情人节后,整整四个月她的生活都被魁地奇比赛和训练填满。拉文克劳比赛结束后,她本以为自己不用再三天两头往球场跑了,结果现在倒好,她快成塞德里克专属的“球场挂件”了。
“我以前都没想过你会这么黏人呢,”秋半撒娇半抱怨道,“和你打个商量,这周能不能让我偷个懒,缺席一两回你的训练?”
“你只要缺席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后来就彻底不想来了。”塞德里克抱着手臂,用一副‘我早看透你’的表情说道,“再坚持一个月就结束了,反正你平时闲着也是看爱情小说,不如来现场看看你自己的‘男主角’?”
他们此刻正在学校大门口等着赫奇帕奇球队一起出发去球场,秋欣赏着广场上新栽的雏菊花圃,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到了球场要给塞德里克画几张速写,但开口时却带着点嗔怪:“那我以前训练的时候,怎么连你的影子都见不着?”她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斜斜睨向身旁的人,“说好的男主角呢?”
“因为男三号不欢迎我?”塞德里克歪着头看着她,“真的,我其实特别特别想来。”
男三号?那就是还有男二号咯。
“你把谁排在了罗杰前面?”秋皱着眉头好奇地问,“赫伯特还是马尔科姆?你让他们俩挤一个位置?”
塞德里克又开始当谜语人了:“最好你永远都不知道。”
远处,赫奇帕奇的球员们正慢悠悠地从城堡里走出来,秋朝着他们大力挥手,催促他们动作快点。
赫伯特不仅吊在了队伍最末尾,还对秋的出现表示了抗议:“你们平时天天黏在一起就算了,连球队训练也要次次来?女巫要有自己的生活!”
“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忽悠你以前的女朋友的吗?好让你有脚踏两条船的可乘之机?”秋和他呛声道,“‘女巫要有自己的生活’,这话没错,但只能由我们女巫自己来讲。”
马尔科姆在旁边揭穿赫伯特的真面目:“你过来监督,他不好偷懒,怕你汇报给塞德里克听,所以他紧张。”
“那我岂不是大功一件!”秋说,“我更得好好地盯着赫伯特看了。”
八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奔赴魁地奇球场。赫奇帕奇球队最后两场比赛中间隔了四个月之久,士气正如塞德里克预料的那般,一落千丈,跌到了谷底。他们这次和斯莱特林对战,至少要赢210分,净胜分才能勉强超过格兰芬多,前提还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打平。要是格兰芬多后续比赛大胜斯莱特林,那赫奇帕奇无论拿多少分都无力回天了。
更衣室里,塞德里克站在最前方,举起一块魁地奇球场的大型示意图。图上绘有各种颜色的线条、箭头和叉叉。他取出魔杖,朝着图板上一点,那些箭头就像毛毛虫一样在图板上蠕动起来。秋坐在最后一排的小角落里,看着塞德里克开始讲解他设计出来的新战术。赫奇帕奇的球员们都兴致缺缺。在其他学院互相比分接近的情况下,输给拉文克劳的230分成为了一道障碍线,阻碍了他们与魁地奇杯的距离。
塞德里克提出的方案颇为激进,完全是冲着大比分吊打斯莱特林队去的。然而,底下的球员们却持有截然相反的意见。
“斯莱特林绝对会把全场的游走球都往塞德里克身上招呼,必须分出一个击球手去保护他,还得全程伴飞!”除了塞德里克自己,其他人都同意了这个说法。
“这个方案的关键就在于击球手。我们必须占据主动,把场上的两只游走球完全掌控住。如果分出一个击球手给我,五人阵型缺一个,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塞德里克说,“那这场比赛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即使我抓住了金色飞贼又如何呢?”
赫伯特作为代表发言:“但万一你被打下去,或鬼飞球进攻体系配合不好,我们就会被斯莱特林大肆刷分,到时候我们脸上没光,学院里也不好交代。”
“可这样一来,我们就必输无疑了。”塞德里克认真地说,“现在输五十分还是输五百分有区别吗?用保守的打法,就意味着我们自己主动放弃了争夺魁地奇杯的可能性。”
秋觉得,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就只有塞德里克一个人还在幻想着能获胜。
“上次我们赫奇帕奇赢得魁地奇杯是多少年前?十五年?”赫伯特左右张望,眼睛滴溜溜地转,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击球手马克辛·奥弗莱厄蒂中了圈套,老老实实地回答:“二十二年前。”
“赢不赢倒不是关键,但如果输得太惨,我们又要面临全校人的嘲笑,被喊作饭桶了。”安东尼神情严肃地附和说。
秋明白了。在赫奇帕奇,赢比赛是让人惊喜的事,输比赛才是常有的情况,这是学院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明说的潜在共识。所以对球员们来说,不犯错就算完成任务了,除非他们确定能赢,不然不会选进攻的打法。
塞德里克耐心地劝说了半天,可还是没能让所有人统一想法。最后,他温和地摊了摊手,诚恳地说:“我理解你们的顾虑,但请至少训练一次这个方案。之后我们可以投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