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眉下的柳叶眼如星渊直视杏花:“你可还有话说。”
“回大人话,民女有话说。”
“说”
杏花看着梨花带雨的俏娘,手握成拳猛地连击她的腹部,俏娘“呕”地一声,将今早的吃食掺着纸团吐出。
杏花捡起湿漉粘腻的纸团道:“大人,请看”
陈典史眸光一沉,徐娘子心砰砰乱跳,俏娘捂着腹部躺在地上看堂上的大人打开站着粘液的纸团。
林昭谦看着黄纸,用手心捻了捻粘液,又将无字的黄纸翻转给堂下的人看。
徐娘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俏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瞬间转变成愠怒盯着杏花。
陈典史眼神如利箭扫了一眼杏花游向徐娘子:“大胆毒妇,竟敢蒙骗本官,害的本官差点诬陷好人。”
他又连忙跪地喊道:“大人,都是卑职的错,卑职想着大人日夜兼程赶来梅县赴任,想让大人第一眼觉得梅县是一个民风淳朴和益安乐之地,想给大人一个好印象,一听着旁人说着有人犯事,想着赶紧解决,不给大人舟车劳顿还未歇息好就增添烦恼。”
徐娘子又不死心道:“大人,流妇还有一件事要禀报,杏花虐待亲母,将其锁在房里不给吃喝,拉尿都在屋里,那人瘦的跟骷髅一般。”
一道微弱的声音也跟着开了口:“奴家也可作证。”
杏花眼神幽深看了她们二人一眼,辩解道:“大人,那人是家中老仆,因染了会传染人的疾病,行为又疯疯癫癫,我才将其锁住,以免去街上祸害人。”
林昭谦看着杏花,眼睛带着狡黠质问道:“什么会传染人的病竟然还会疯疯癫癫,这般神奇,本官更要好好见识见识才对。”
他站起身来对着杏花喊着:“带路”
县丞赶紧将人拦下:“大人,大人,不若让几个衙役将人带回来,您就别过去了,都说了这病会传染的,万一传染给您就不好了。”
林昭谦犹豫一下:“这” 眼神又瞥了一眼跪地沉默的杏花。
“哎,县丞大人此言差矣这,可是本官上任的第一件案子,定要好好办理才对,你和陈典史在此处等我,我带几个衙役走一趟便是。”
县丞:“这,” 脸色有些为难。
陈典史说道:“大人,我陪您去吧,县丞大人这段日子甚是劳累,自从上位县令大人下放入狱,县内大大小小的事都积压在他的身上,心里又盼着您早日到来,故忧思成疾,身体不适。”
县丞尴尬的咳嗽两声,以示身体脆弱。
林昭谦眼睛上下扫着重一百八的县丞说着:“也对,县丞大人身体这般脆弱,自然要好好修养才是,那便今日早早下值,好好回家休息,过几日再来当值。”
县丞眼睛瞬间睁大,欲要辩解:“大人,我,我不是,”
林昭谦笑道:“哎,县丞莫要推托,既然本官来了,你就在家中好好休养几日,等身体好了再来当值,我们走。” 也不在给他解释的机会,越过他。
那双细小的眼睛看了一眼陈典史露出一片凶光,陈典史颔首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衙役们压着杏花俏娘还有徐娘去杏花家的路上,繁华热闹的街道上涌动的人群都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周围的百姓眼中充满探究和幸灾乐祸,还有几个妇人更是小声嘀咕:“该,早就应该将她们抓起,下了油锅,”
“不要脸”
“我要是她们,早都寻个井早早投下”
“可惜小鸨子了,年纪那么小。”
“都是她那不着调的娘给害的。”
“要我说是那两个下贱玩意给害的,就给小鸨子招惹事端。”
林昭谦听着小鸨子这三个字,眼神一顿往最前方看去,看着那道瘦小的背影
她就是小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