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岛的荒凉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除了稀疏的野草与吊挂着半黄叶子的枯树外,再找不到其他生命的迹象。就连昆虫也被这寒意当头一棒,打回土里去了。唯一表征着生机的便只剩那几棵常青的松树,无精打采的伫立着。
杨韦一的不满最为明显,他边走边骂,兴许是想引出些忍受不了污言秽语的动物,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张齐文武一路念着糟糕,春姨也低声呢喃着,但大概不是什么吉祥话。
如今我们要面临这样的环境条件,实在苦不堪言。
秋冬天气本就寒凉。昨夜虽是待在救生船上,但仍免不了灌进些海水,湿衣被冷风一吹,冻的春姨直打喷嚏。“倒霉,怪事。”春姨啐了一口。见状,我伸手握住了她,希望我的体温能让她觉得暖和一些。但我身上的工作服也不御寒,手并不比她暖和多少。
“如果实在找不到可以避风的洞穴,我们可以试着用石头搭一个暂时的庇护所,至少要先熬过今晚。”
在我们一群人无声地走了约莫一刻钟后,陈姝彤开了口。
“妈的,一无所获。”走在最后的杨韦一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道。
“小兄弟,振作起来。又不是你一人在这里。其实这地方说来也不赖。嘿伙计们,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为这个暂时的家取个好名字。”张齐文武兴奋地望向其余的人,他似乎很期待大家现在便坐下开一个起名大会。
“张叔叔,您说的对,但眼下……”我心知这一说开去便不知何时能结束。眼下还是应当以活下去为首要任务才是。
“小姑娘,这你可就不对了。”张齐文武将他的食指左右晃了晃,不满意的努了努嘴。
“生起火后,张叔叔,我们一定好好讨论一下这座岛,它是要有个好名字的。”陈姝彤打断了张齐文武的话。我冲她笑了笑。这是她第二次帮我了,我心里想着。
“行,小姑娘说的是。但我还要说一句,你们两个叫我叔叔不妥,我可没比你们大多少岁。”张齐文武倒不似杨韦一那般执拗,只是他实在是个健谈的人,总能东拉西扯寻出些话题来。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处,至少日后岛上的日子也许不会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