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燃问:“离合踩不死,所以现在就挂不上这个合是吗?”
裴絮点点头:“是这么个事儿。”
宋一帆问:“那现在咋办啊?把它拆掉修是吗?”
裴絮从车上下来,说:“我技术不够,没办法修。现在开始是能开,但不好开。”
江临忧心地说:“别开了,不安全。”
裴絮说:“找找修车的师傅,没准儿也能帮忙看看这离合的问题。”
宋一帆在一旁不断地拨打着老板的电话,向初哲凑近耳朵听到占线的提示音,“这老板人间失踪了?”
江临说:“我们回来的时候问了,老板送农资到一处水库边上的人家去了,老板娘解释说可能是信号不好。”
裴絮拿定了主意:“我去镇上找他,顺便看看有没有修车师傅会修。”说完,裴絮爬上机器踩离合拍了一个视频。
江临说:“我跟你去。”
两台机器继续在田里工作,宋一帆和李旭燃继续锯竹子,裴七在楼顶看到他们聚集在田里和岿然不动的机器,心里隐约猜到了大半。
“礼叔好。”两个人礼貌地问候。
裴宗礼看着地上被锯成一米多长的竹子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宋一帆应他:“这是到时候开垄时打桩拉线用的。”
“你们机器坏了?”
李旭燃弱弱地说:“礼叔你都知道了呀?”
裴宗礼嘴硬道:“我眼睛又没瞎,地里就俩小伙子在工作,江临和我那个逆子不见踪影了。”
宋一帆暗自憋笑,扮可怜:“两台机子都坏了,可把絮哥和临哥急坏了,老板的电话又打不通,他们就直接去镇上找人来修了。”
裴宗礼双手背在身后,有些气急:“这种农机镇上哪有人会修?小问题能继续用,大问题都得返厂维修!”
裴宗礼一语中的,裴絮拿着视频去问了几家汽车修理店,维修师傅粉纷纷摇头,沾满黑色机油的手指着屏幕说:“这是农机离合还是有很大不同之处,我们不是不想赚你这个钱,是真的不会修。”
裴絮满脸愁容地打着方向盘,江临不停地拨打着农机店老板的电话,他生气地顶腮:“该不会是有意拖着我们吧?”
裴絮加大油门,“我们去店里堵他。”
两人把车停在农机店对面,盯了几个小时仍然不见老板的踪影。
艳阳天不再,裴絮一早起来望着阴沉的天空发呆,老板终于接了电话。
“修理的费用你们得按照外面的价格给我算。”
宋一帆迅速地在备忘录界面打了一行字:“机器第二天就坏了,这明显是机器本身的问题,我们不承担这个责任。”而后举给裴絮看。
“我们不承担维修机器的费用,因为不是我们的责任。”
老板急声道:“我的机器交接给你们的时候没有问题,你们损坏了我没有找你们索赔,只是要你们承担维修费用,这有什么问题吗?”
江临插话:“机子刚使用了一天就坏掉了不能用,我们也没有刻意损坏,你口口声声说是新机器,谁家新机器在正常使用范畴内出这么大问题啊?”
老板在电话那头吼:“小伙子,你说这话不占道理,我的机器在你们手上出了问题,难道不是你们使用的问题?谁知道你们怎么霍霍它的?你们租了我的机器不爱惜还试图逃避责任,说破天了你们也没有道理!”
江临急着要抢过电话,裴絮握住了他的手,小声地说:“冷静一下,我在。”
却不料老板在电话那头说:“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假农民,租几辆机器,一群人站在田里对着拍,细胳膊细腿,脸还白白的跟刮了腻子似的,作秀给谁看呢?弄坏我机器了还在这撒泼。”
所有人的怒火被点燃,江临凑近大声骂:“你大爷的说谁作秀呢?”
“我说的就是你们这群耍赖的假农民!”老板反击道。
裴絮握紧了拳头,怒道:“我不跟你扯东扯西,现在机器出了问题你有责任和义务过来维修,以及为你刚才说的话跟我的兄弟们道歉!”
“道歉?你在大冬天里想地瓜吃呢,放屁!”
说完,老板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一旁的老板娘劝道:“哪有你这么跟客人说话的人,这臭脾气能不能改一改?”
“我怕他们几个外乡来的小毛孩不成?我就拖着不去修理!拖得一天是一天,租机器的钱照样得给我!耍赖不给也成,他们还有几千押金在我这,一分钱也别想要回去。”
“他大爷的什么玩意儿!”裴絮扶了一下眼镜,愤怒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