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絮说:“墨红玫瑰和油茶树是新型产业,长期规划是点连成线而后全面发展,越来越多的村民看到经济效益后加入进来,带动村民共同富裕。但恩越和初哲的话提醒了我,裴家村乃至整个镇上其实存在原有的产业,裴家村及附近十多个村主要种植芒果,按照镇来划分区域,我们在南边,北边主要种植香蕉,再往远一点还有火龙果,杨梅等产业。每年滞销的果子很多,前两年的芒果积压到最后只能8毛钱贱卖,人工都亏了。”
向初哲头脑清晰地说:“所以我们得想清楚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今晚大家伙一起吃饺子的时候,有些村民跟我说,他们其实是不敢撒开手去干,大家手里抓着的钱就这么多,万一遇上旱涝山上的果树挣不着钱就得啃老本,丰收了果子也贱卖,挣不着几个钱,攒几年也起不了一层房子,现在的生活消费高,孩子读书生活也花钱,实在不敢冒险。”
江临发言:“这些我们可以等我们的墨红玫瑰和茶树种下去以后我们开会整理一个明确的思路,然后去和村民们商讨是否要发展电商这一块。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地膜的问题。”
江临看向裴絮,“我看你的PPT里其实有地膜,但是现在成本问题,你给去掉了,但是今晚有些奶奶提到了这个问题,一旦下雨,尤其是开春之后一下雨地里的杂草就会一夜之间疯长,几百亩的地靠我们几个拔草不太现实,你雇佣村民又是一笔开销,两个方面来说其实都不现实。我的想法是地膜该用还得用。”
向初哲小声地在程恩越耳边嘀咕着。裴絮抿了抿嘴,点头说:“我的想法也是铺地膜,因为玫瑰花主要用来制作玫瑰花饼,现在的消费者比较关心食品安全问题这一块,像除草剂这一类的农药尽量不要用,但苗一入地,就得铺设滴管,安装水肥一体机,每一个地方都得花钱啊。”提到钱,裴絮的脸快皱成老头了。
程恩越和向初哲笑嘻嘻地看向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捂住麦说:“明天还了机器,我们再跟节目组细说这个事情,待会我们在群里谈论。”
宋一帆睡前友好地给农机店老板发了消息:“老板,明天你的四台机器我们会在上午十点之前给你还回去。”
几辆拖拉机缓缓停在农机店门口,老板终于现身了。
他脸色阴沉地说:“修理机器的费用等我评估了我再跟你们说,四千块的押金暂时不退。”
宋一帆据理力争:“你的机器我们用了一天就出现问题,而且启动不了,明显不是小问题,机器本身就有问题了凭什么要我们承担修理的费用,又凭什么扣押我们的押金?”
老板上前指着机器说:“第一天你们能用,说明没有问题,谁知道你们动了什么手脚?现在的年轻人遇到能开油门的机器都当跑车使,何况你们是新手没有经验,损坏了不是很正常?”
江临忍不住了,冷着脸说:“你也不用扯皮,押金你现在就得退还给我们,机器是谁的责任很容易查,我们可以从县城请一个师傅来看看,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老板耍赖地走到一边,破口大骂道:“一群外乡佬,损坏了我的机器还跑来跟我闹,你们不付修理费用,押金就别想要回去。”
“好啊,那我就报警。”裴絮走到兄弟们的面前,从容地说,“我们的解决方案是我们租了多少天就付你多少天的租金,我虽然修不了但也不是对农机一窍不懂,明显是机器在租给我们之前就存在问题了,你如果不顾及乡里情面,那我就报警。”
宋一帆掏出了手机,说:“你这么多天一直不接我们的电话刻意躲避,为的就是白收那两台机器的租金,我们遵守契约精神,这个钱我们愿意付,但你想要修理费用,就必须请人来鉴定。你无故扣留押金我们就报警处理。”
李旭燃站在他的身后,小声地夸:“宋总,可以啊!逻辑清晰口条顺畅力保利益,有正经公司财务的那味儿了。”
宋一帆微微侧头挡着嘴说:“咱公司就那三瓜两枣可不能让黑心老板再昧了去。”
老板不买他们的账,在门口高声吆喝:“乡亲们快来看一看,一群外乡佬假农民租了我的机器,损坏了还不赔钱!”
少年们的脾气有些按捺不住了,裴絮拦住他们:“我们不要当着大家的面跟他吵起来,这种人典型的看人下菜碟,年长一点的顾客他不敢欺负,顶多平时多收一两块钱,但是我们是年轻人,他觉着我们脸皮薄为了面子就算了。”
老板吆喝了一会儿,店门口聚集了一些吃瓜群众,对面也站着一些围观的人。
“我开门做了十几年生意,从来没看见这么欺负人的顾客,一台农机多贵啊,随意地损坏了还不赔,这不是砸了我们一家老少的饭碗吗?”
老板哀嚎得很可怜,有些拿着智能机的中老年人已经掏出手机录像了。
少年们无语地翻白眼,向初哲无奈地说:“我今天算是知道啥叫恶人先告状了。”
程恩越造梗:“记住你现在的感受,艺术来源于生活,没准儿以后你演戏就用得上了,真情实感地出演。”
“现在还来我们店里闹事,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农民穷就该这么被欺负吗?”老板佯装可怜的模样面向着大家说。
裴絮的怒气开关一下子被戳中了,他走出来冷脸说:“你既然说农民穷,那你就应该知道当农民有多难,你刻意不接电话冷处理,你知道多耽误我们的工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