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也惨遭嫌弃,他拿着16的钻头在黑色的PE管上钻孔,却总是遗忘装上工字型状的胶垫。
裴絮沿着PE管的孔装上16的反锁母,拿起江临遗忘在地上的工字型胶垫提醒道:“江少,你又忘记了。”
江临心虚道:“我是想要回头再装上去。”
裴絮说:“你这一条管道忘记了一大半。”
江临跟他扛起来,“那我可以打完了一条PE管的孔再回去全部装上。”
工期紧张,裴絮较真道:“我是觉得你一边打,顺手就能装上,不然回头还得再找孔,耽误时间。”
江临用力地将钻头怼进PE管,有些不满道:“那只是你觉得这个方法好用,但不适合我,我也有一套自己的工作方法。”
裴絮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试图缓解气氛:“我只是给你建议,那用不用还不得你说了算了嘛。”语气减弱,尾音还带着几分讨好。
江临的暴躁瞬间消散,问道:“我们的工期不是没那么紧张了吗?还有几天,苗也要种完了,设备这一块加加班,我们年前也能搞出来。”
裴絮说:“节目组不是说给你们放几天假回家过年吗?早一天干完,你们就能早一天回家跟家人团聚。”
江临淡淡地说:“我不回家了,我留下来跟你干活。”
“那挺好。”裴絮试图让他开心,“我们这里过年很热闹,老同志养的鸡鸭特别肥,你有口福了。”
江临的脸色由阴转晴,调侃说:“你们这过年,人肥狗不怕鸡鸡鸭升天。”
“诶,好总结,奖励你一个大鸡腿。”
空荡的地里种上了墨红玫瑰苗和油茶树苗,一排排的苗整齐划一,少年们拿着强光手电筒在地里巡视,成就感油然而生,种下了希望,期待着枝繁叶茂,长出灿烂艳丽的花朵,油茶树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
李旭燃的强迫症得到了很好的待遇,舒坦地说:“大家的工作干得好细致,相同的株距和宽距,种植沿着同一水平线,不偏不倚,标准化种植的模板。”
江临夸赞:“干农活还得看老一辈,极其上心,他们种植的时候还互相监督,讨论着要是种坏了一颗苗,得损失了几块钱,还会损失后续的经济效益,埋土的时候轻轻撩起地膜,生怕弄坏了。”
“尊重土地,尊重劳作,我们得跟他们学习,这活干得是真好,真让人放心。”程恩越打心底里佩服他们,人均45+以上的村民,带着帽子说说笑笑把活给干了,工钱按天算,但她们并没有磨洋工,多赚工钱。
镇上赶集的人越来越多,出外打工的村民陆续地回乡了,李旭燃和宋一帆在银行排号取钱,数钞机快速地点钱,十块,二十,五十,一百,大爷大妈取出新钱,兴高采烈地采买年货了。
李旭燃笑说:“待会我们的数额数钞机得数点时间,这么多钱。”
宋一帆攥着裴絮的银行卡,说:“给大家发了工钱,我们也要回家过年了,年前地里的活得靠絮哥和临哥了。”
李旭燃侧头看他,宋一帆的神情有些失落。
李旭燃逗他:“怎么了?不舍得离开裴家村了?惦记上絮哥家的鸡鸭鹅肉了?”
“当然了,礼叔那天赶着家畜回家,鸡腿鸭腿肥着呢。”宋一帆的心情好了些,接上他的梗。
“我们过完年就回来了,我还怕你跑路不回来干苦力了。”
宋一帆笑说:“我待会取了钱就揣着钱跑路。”
集市上的年货品类丰富多样,水果摊贩拉着一车车的水果热情地高声吆喝着,黄澄澄的沃柑堆放在车上,“新鲜的沃柑十块五斤,尝一尝,又甜又多汁。”
二人再次被水果物价震惊到了,老板掰开一个分两半给他们尝,水分充足,甜度高,微黄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宋一帆爽快地说:“老板,你这车大概有多少斤?”
“大概一千多斤。”
“那我们全要了。”
老板震惊地确认:“一车全要了?你们怎么吃得完?过年了也不用屯这么多,我们不涨价。”
李旭燃又掰开一个,说:“我们村里的人多,得麻烦您帮我们拉到村里去。”
“哦,是整条村啊,没问题,我这就跟在你们后面给你们送去。”
电动车在前面引路,老板吹着欢快的口哨跟在后面,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李旭燃调侃道:“这次不守财奴了?那么爽快要了一车沃柑给村民当年货。”
宋一帆骄傲道:“公司穷关我什么事?走我的私账,在村里没少蹭爷爷奶奶的鸡蛋玉米,阿姨叔叔们给的水果和零食,我给他们买点水果当年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