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越顾不上同情他,挥手喊道:“初哲,你快往旁边走,我这根竹子要倒了。”
向初哲抬头一看,繁茂的竹尾正在他的上方。
“你怎么砍得这么快?”向初哲帮着放下竹子。
程恩越使劲地拉着竹子往下拉,说:“砍竹子这不是有手就行的事儿吗?”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向初哲不服气地继续挥着砍刀使劲砍,“一刀四十,两刀八十!”
宋一帆和李旭燃两个砍竹子老员工得心应手,只是宋一帆很快耗尽了体力,坐在地上说:“哥几个今天上山里做有氧来了。”
李旭燃微微地喘着粗气,一边砍竹子一边说:“我回家胖了两斤,我去健身房锻炼,发现打破了自己的力量训练记录了,干农活锻炼人,体弱的人还真干不了这个。”
“你说话就说呀,看着我啥呀?”宋一帆撑着地站起来,不服气地说:“谁体弱了?”
竹子叶一簇一簇地削落在赵素梅的脚边,她嫌弃地抬起头骂道:“裴宗礼,你要死啊!那么大的地方你非得我挤我面前削,蚂蚁爬进我鞋子了!”
“我没看见有蚂蚁,我给你吹还不成吗?你一嗓子孩子们全看过来了,我不要面子的吗?”裴宗礼蹲下去抓着一簇竹叶帮她驱赶鞋子上的蚂蚁。
刘华宝和刘杰两个人从中午干到傍晚,脸上被划出了一些细小的红痕,手指也破了几处,吃力地往回拖竹子。
“哥哥,我们做好饭了。回家吃饭了。”刘羽菲站在山坳口大声地喊道。
刘华宝瞬时佯装不累的模样,挥手回应:“哥哥还有竹子,再走一趟就能搬完了,天气冷,你和爸爸,妹妹先吃。”
刘羽菲扒拉着路上的植物走到山上,用力地抱起两根竹子。
刘杰阻拦她,揽过她手上的两根竹子,说:“哥哥来就好了,别弄脏了衣服,快回去吃饭。”
“我力气也很大,学校建新教室要我们劳动课搬砖,我可以一次搬五块!”刘羽菲倔强地再抱回两根竹子,刘华宝和刘杰拗不过她。
瘦小的身影走在暮色里,倔强而坚定地往前走,两根竹子在泥路上留下路过的痕迹。
锅铲往上一挑,西红柿炒蛋完美出锅,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江临的掌心起了几个水泡,他在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针。
“越哥,咱有针吗?”
“没有。”
宋一帆从房里拿出一个别针和消毒水给他,“刺破了消消毒。”
“宋总,你起了几个?”
宋一帆把掌心展示给他看,“无一幸免,连指缝之间也有水泡,我发现了不能挠,越挠越有。”
江临往破了的口子上倒消毒水。
“啊!”江临原地弹跳了一下,挥着双手喊道:“刺激了,刺激了!”
裴絮归整了砍刀回了家。
“妈,咱家擦伤口的药水在哪啊?”
赵素梅从厨房探头出来问:“谁受伤了?”
“宋一帆和江临的手心破了几处地方。”
“在我房间的抽屉里,你给找找。”
江临用衣服遮盖了房间的摄像头,换了一身蓝色冰丝睡衣。
“江临,我进来了。”裴絮敲了他的门。
“进。”
裴絮顺带关上了门。
江临看着紧闭的门,坐在床上有些不自然说:“啥事儿啊?”
裴絮坐在床沿,柔声道:“把手伸出来。”
江临像幼儿园的小孩子乖巧地伸出手,被挤破的水泡再次鼓了起来。
裴絮轻托着他的手背,拿着针轻轻地挑破。
江临想缩回手,略局促地说:“宋总说不能挤了,挤了会更痒。”
“你信我不?”裴絮抓着他的手腕,抬眸看着他。
江临挠挠头,别过脸去,“这点小事怎么还扯到信任这么沉重的话题了?你挑,你随便挑。”
裴絮轻柔地挑破了水泡,而后用纸巾擦干了手。
“这个药水有点疼,你忍一忍。”说完,江临用一根公鸡的羽毛沾着药水擦伤口,微微刺疼的同时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江临转过头来垂眸看他。